接下来的许久,他们靠吃蜘蛛填饱了几天以来的空腹。但就凭几只蜘蛛补充不了什么魔力,即使有,也不太能解决水的问题。
而蜘蛛血又是刺鼻难喝之物,即使是渴到嘴唇干燥的两人也不愿意尝试。所幸吃掉的蜘蛛肉本身带有点水分,消化并不会消耗身体中的水。
临走之前,乌提斯将之前挤出的大堆蛛丝按照排列编织成四个袋子,把剩余的一堆蛛丝叠加整理好放入两个袋子给带上,并把周围一些没吃完的蛛腹装入另外两个袋子进去,当做以后的食物。
“这些蛛丝蕴含着微量魔力,我在之前就注意到,它们很轻,即使是这么多我也能轻易拎着举着。看似用剑容易砍断,但实际上只要用某些方式将它们合并再排列整齐,就可以压缩叠加。它们就像编制成的布料,不仅耐磨,而且当面积够大时,剑的作用力会被蛛丝上的微量魔力传递,分散到周围的蛛丝上,只要够多,甚至就能无视剑的砍刺。”
“原来这些蜘蛛的蛛丝还有这种效果,它粘性十足,先前差点因为它而交代在这里了。”
说着,她接过其中一袋蛛腹。
“我也是在砍伐途中才发现的。”
“或许还可以用来做衣物和防具。隔壁还有两个洞穴,我们再试试看能不能走出去,或者找到些什么。”
艾菲希娅擦了擦嘴,原本洁白只沾染了点灰尘的衬衫上,现在满是青绿色的血渍。
“好。这次一定要一起走。”乌提斯打了个嗝,提上一袋食物和两袋轻盈的蛛丝,便与一手提蛛腹袋一手持剑的艾菲希娅一同往石堆外走去。
他们缓缓从碎石堆中爬出洞穴,来到之前三个洞口的前面,乌提斯放下蛛丝袋,将起先丢在这里的外套拍尽灰尘帮助艾菲希娅穿上。
穿上深蓝色外套的艾菲希娅算是遮住了点白衣上的青绿色血渍,她用右手指向中间的洞口。
“此洞有一个向下的陡坡。先前我趴在洞口试了试用石块向下扔,估计只有四五米深,但并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所以觉得可能会有危险。”
艾菲希娅接着指向右边的洞口。
“此洞的洞口虽然很大,但洞内道路在不远处弯折了,同样看不见较远的地方。所以我优先选择了之前最左边的蜘蛛洞,因为它宽敞也较为平坦。”
饱腹的乌提斯算是补充了点魔力,他继续用紫色的双眸凑到两个洞口定睛看了看。
“你这是......在干嘛?”
不知缘由的艾菲希娅对此表示不解.
而乌提斯这才有机会告诉她自己偶然发现的能力,向她解释道:
“我似乎能观察到一些魔力的存在和流动,我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找到你的大致位置的。难道姐姐看不见吗?”
“存在?流动?”艾菲希娅大吃一惊,“就是说,你能看见什么地方有魔力,或者我将用什么魔力来释放什么魔法吗?”
“是这样,但我也不太确定是不是晕厥导致的什么幻觉。”
他揉了揉眼睛,眨巴眨巴看着,以确认是不是幻觉,或者自己看眼花了。
“魔力确实能被一些极其稀少的手段所观测到,但这些手段不也需要器具和魔法吗?可你魔力枯竭,又没有器具,是如何观测到的?”
“不清楚,我只是聚精会神地朝想观测的地方看着,就能看见并感受到魔力的流动。如果不是幻觉的话,这不仅仅是一种视觉,而像是一种感知。我不仅能看见,闭眼似乎也能感受到它的存在。我先前看见你体内流淌的魔力是莹蓝色的,而我体内流淌的魔力是莹紫色的。”
说着,他朝艾菲希娅的身体和自己的胸脯看了看,以做示范。
“虽然我身体里的魔力几乎枯竭,但我仍然能用这种不清楚是不是魔法和技能的方式,观测到我们两人的魔力——它们并不多了。”
她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因为我是精炼水元素的魔法师,所以才是莹蓝色的吧。你说你是莹紫色,但我并不清楚这是什么元素的魔法,过往所学的知识里,一般的魔法元素中似乎没有紫色所代表的元素颜色。或许你是个比我出色的魔法师,只是目前魔力穷尽没有表现出来。”
“可是我现在连怎么释放魔法都不会,是该用什么手势才能释放吗?目前只能看见短距离的魔力,大概从这里到洞口的两倍那么远,不过是十几步路的距离,现在还没有发现什么。”
“或许你现在能观测的范围小,只是因为身体里没什么魔力的缘故。不同的魔法有不同的派系,不同的释放方式。”
“姐姐刚刚说了派系,和释放方式。”
“不同的法师和术士对于魔法的确切范围和定义有一系列的看法和认识,虽然这期间有共同点,但不少理论也是自相矛盾的,所以不同的理论造就了不同的派系。我们能掌握的法术派系数量除了受到学习时长的限制,也受到维持对应法术能力的时间成本的限制。释放魔法的方式可以是吟唱,可以是某种手势,也可以是某种手势或在地面上、墙上画起来的阵法。
说着,她做出了一些难学的手势,在空中摆弄着,又用长剑在地面上画出一个外面是圈,里面是三角、五角和带有特殊符号的草图
“也就是说,只要勤加练习,就能在各种派系的魔法上熟能生巧,当精炼的程度达到一定值后,甚至可以不通过吟唱和画阵就能释放这种种类的魔法。就像我刚刚说的,我是水元素精炼的魔法师,我不用吟唱水元素的咒文也能释放水元素魔法。但需要用到画阵的大多数是更高阶的魔法或者连锁反应魔法,光是通过吟唱能创造这种魔法就已经非同寻常了,要是不需要吟唱也能做到,那大概只有顶峰的那些人了吧”
乌提斯有察觉到,在艾菲希娅说最后几句的时候很明显捏紧了剑柄,图案上的划痕在此处被重重地插进了很深。
乌提斯便回答道:“我明白了,看来魔法的学问不是一天两天的积累,等我们走出洞穴,我再向呢请教。”
两人还是决定,先进最右边的洞穴看看。
艾菲希娅双手握剑,用蓝宝石的微光照亮前方,而洞内的斑晶也同样用微弱的魔力回应着。
待他们弯弯曲曲在波浪般起伏跌宕的洞穴中走了许久,却发现道路不再有任何弯折了——这里是一条死胡同。
“有点可惜......竟然......没有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