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猛地一抖,我自噩梦中醒来,满头大汗,身上衣服也湿透了,滑腻腻的,说不出的难受。
我一把掀开被子,坐起身来,就想扒开身上的衣服,顿感头脑一阵昏沉,后脑勺隐隐作痛。我伸出手想摸摸脑袋,心有余而力不足,双手无力地垂下。
我试着再次举手,举到一半,双手又无力地垂落在那盖在双腿上的大红金丝锦被上,我还来不及细想,就被被子上那大大小小的“囍”字吓了一跳:婚被,我在婚床上,我结婚了!?今晚是我的洞房花烛夜!?
我顿时一醒,抬头往四周飞快地扫了几眼,没错,这是婚房。床前不远处桌上那一对婴童手臂粗的红蜡烛正炽热地燃烧着,灯芯刚好爆了一下,那长长的火苗跳得更欢了。
烛光下那壶酒与两只杯子显得尤为刺目,一点也不亚于墙壁上那硕大的大红“囍”字所散发的炫目光晕。
我眯了眯眼睛,微微甩了下头,脑子一片空白。我接着再用力甩了甩,头更晕了:我怎么不记得自己结婚了?
房间很大,摆放的东西虽多,但仍占不了多大的地方。那空余之处完全可以摆个擂台,来场比武招亲,只要能上擂台的,都有足够的地任你上蹿下跳,翻江倒海,一展神威。
看来这就是大户人家了,要么有钱,要么有势,我怎么就攀上了这么好一门亲事呢?等等,不对,我是男的,应该是谁这么幸运找到了有这么好家世的我呢?
我不禁嘴角一扯,应该是笑了,可惜我自己看不见。
虽然头脑仍是昏昏沉沉的,但我立马还是觉察到了不合理之处:洞房花烛夜怎么就我一人,这该如何洞房嘛?新娘子在哪?
我再次环视一圈,没有人!床很大,床头有一对绣有鸳鸯的枕头,一只已被我枕过,上面有我遗留的印迹,湿了一大片;另一只除摆放的位置稍有些歪斜外,仍鼓胀饱满,一望便知无人枕过,看来昨晚我独守空房了。
我苦笑一声,难不成新娘子逃婚了?
大红蜡烛即将燃尽,本该是春宵一刻值千金的花烛夜,我独自一人在床上。头忽然变得好昏,难不成自己在这人生大事之际喝了太多酒然后昏睡过去惹怒了新娘子,她一怒之下便远走高飞了?
我重重地躺了下去,也无暇顾及后脑勺枕的是湿了大半的枕头,甚至连脑后的那点痛也忽略了,就想双眼一闭睡过去。
我太累了,浑身无力好似虚脱一般,心里隐隐的不安也只让我的眼皮动了两下,接着我便没意识了。
如果不是那一声大喝,我应该还在睡梦中与某人正春宵一刻深入浅出的探讨人生哲理中。可惜,我被吵醒了。
我有些生气地睁大眼,正想大声呵斥来人的无礼。可当我看到那满屋子黑压压的一群人时,到嘴边的话也被我硬生生咽了回去,就算我武功再高,胆量再大,我也不可能在床上独自面对这满屋子的凶神恶煞之人,而且这些人,我一个也不认识。
这些人怎么在我婚房里,现在打家劫舍都这么光明正大的了?我扯了扯身上的被子,往床的另一侧挪去。
“小子,你是谁?怎么在我儿子的床上?我儿子呢?”为首之人声如洪钟,一下子就把我叫懵了,我张口结舌:敢情我才是鸠占鹊巢,把人家的婚床给睡了。
紧接着在他身侧一位脸若满月的夫人急声道:“还有我媳妇呢?你把她藏哪里了?”声音颤微微地,透着十二分的担心。
“说,快说!”其余众人齐声催促,俱目光灼灼,看似想用眼光把我吃了。
大惊大慌之后,我反而冷静下来了。虽然头脑仍有些许的昏胀,但我终于知道昨晚短暂拥抱的东西不是我的,这高门大户跟我没关系。不对,现在有了,而且关系很复杂。
只是,我一下子没想起来自己到底是谁了!
怎么会?!
我是谁?!
我快速过了一下脑子,发觉里面空空如也。唯一一点记忆就是昨晚咋醒的那会,那会头虽昏沉得厉害,但至少以为自己拥有了现在看来都不会拥有的东西,还结了婚,即便未见到新娘子,但至少那时是幸福的。
可未曾想这一觉还未睡够,我试着看了下众人身后的那道敞开的门,门外大亮,那透进来的光线刺眼得厉害,想不到已到午时了。这一觉睡得可真久呀,我顿时感觉全身酸痛,难道是睡得太久的缘故?
看来眼前众人许是迟迟未见新郎新娘起床给公婆敬茶,虽都知新婚初夜这新郎新娘肯定贪欢误时,但也不能快过午时了还在婚房里睡觉,可能就差了丫鬟来叫门,后发觉不对就一股脑进来一探究竟了,然后我就被瓮中捉鳖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顾不得回想自己到底是谁了,只得干咳了两声,待屋里众人稍稍安静下来后,再朝那为首之人瞧去。
只见那人长得仪表堂堂,虽人已至中年,但仍英俊不凡,脸色红润,嘴唇上那两撇胡子更增风采,再加上那修长挺拔的身材,我心里暗暗喝彩:好个有魅力的大叔呀。
我再朝他身旁的妇人看去,她比那大叔矮了大半个头,当然在女子当中不算矮。脸圆圆的,白白净净,只能算是中人之姿,但胜在胸前伟岸,那胸前的红吉服被绷得贴身至极,更显双峰浑圆肥硕。
我不禁多看了几眼,禁不住心儿在那直打鼓,口干舌燥就连鼻孔呼出的气儿都是炽热的。直到那大叔咳嗽了两声,我才依依不舍收回目光,脸上微微一热,心想:别咳那么大声,我们都是同一类人,你还不是看上了那对稀有之物才娶她做老婆的,要不谁信以你的相貌,你会娶一相貌平平的女子?
我别有深意地看了那大叔一眼,果然,他微微回避了一下我的目光。我心下冷哼一声:就你那点心思,是个男人都知道。
我再看看其他人,男多女少,男的再难有那男主人般出彩的相貌,女的反倒大多相貌胜过女主人,当然,胸前风光难有与之匹敌者。
只是凡事都有例外,我眼角的余光就扫到人群边缘有一女子,容貌甚至出众,只是离得有些远了,看得不大真切。
但她那胸前的鼓胀有致还是难逃我的法眼,虽被她刻意穿着的宽松衣服遮掩了大半,但这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姿态,真乃风情独特,由不得男人不想入非非,那感觉直好似挠得人心肝一颤一颤的。
要不是这满屋子男人在此等变故下仍大多时不时看向她,说不定处在变故漩涡中心的我也不会注意到此等难得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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