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清早。
陈兆杰盯着黑眼圈走进办公室。
他似乎是查了一个晚上的资料，到现在依旧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
叶澜淡淡一笑，沉吟道：“你去病房里转转，说不定有效果呢！”
很快就到了上班时间。
不过，刘教授和课题组其他三人都没有回来。
他们昨晚抢救病人太晚，几乎没有睡觉，现在正在补觉。
协禾医院的神经外科闻名大夏，病人自然很多。
连走廊里都摆上了病床。
陈兆杰望着没有丝毫倦意的叶澜，犹豫了一下，抄起记录本又跑出了办公室。
紧接着，便传来他大呼小叫的惊喜声。
“奇迹，绝对的奇迹！新疗法的效果远远超出预料。”
病人们很有默契地连连附和。
“啊，对对对！都是新疗法的原因！”
“没错，我前几天就感觉有些不一样，没想到一夜之间就好了。”
“我建议你们办公室的今天放假一天，好好休息。”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陈兆杰激动得热泪盈眶。
课题开展了这么久，这是头一次有如此多病人对他们表示感谢。
沉默了一会儿，他立即道：“谢谢大家关心，我昨晚的确一晚上都没睡好，我现在就回去休息，晚上再过来记录。”
听到这话，病人们脸色都变了。
要是换成他晚上值班，那叶医生还如何帮他们治疗。
一个卷发女子连忙大声喊道：“陈医生，我老公似乎有好转反应了，你快过来看看。”
说完，轻轻掐了一把病床上的男人。
男人虽然面部僵硬，嘴角流涎，可脑子还算清醒，立即抖动着身体，拼命表现出一副即将恢复的架势。
陈兆杰走上前，检查了一番，犹豫着说道：“我看没有太大变化，要不你们做个CT，然后让值班医生看看？”
“不！除了你，我们谁也不信！”
卷发女子拉着他不肯松开。
陈兆杰感动得点了点头。
这一天，是他进入医院来最忙碌的一天。
那些病人几乎没给他任何休息的时间，就连上厕所都有家属跑过来催。
本就一晚没睡，加之一整天劳累，不到晚上6点，他就跌跌撞撞逃进电梯。
而叶澜则是在办公室美美睡了一觉。
晚上十点。
整个走廊里已经排好队！
不等他说话，一个家属嘿嘿一笑，道：“叶医生放心，值班的医护人员都睡了！”
“还有监控，今天刚好断电！”
叶澜无奈道：“治一个最少要半个小时，你们这么多人我怎么治？”
话未说完，排在第二位的卷发女子忽地跪了下来。
“叶医生，我老公现在生活不能自理，家里还有两个孩子，求求你了。”
叶澜瞥了一眼轮椅上的年轻男人，重重叹了口气，道：“你们排号，轮到谁谁进来，其他人先回病房！”
众人立即小声讨论起来。
有了希望，每个人都显得心平气和。
最后，几个已经确诊为植物人的病人排在最前面，然后是卷发女子的老公，再然后是其他人。
病人们回到床上，可家属们却站在门口，翘首以待。
当第一个深度昏迷的植物人患者坐着轮椅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热泪盈眶。
虽然还不能走路，可看他颇为灵动的眼睛就知道，人已经彻底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