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萤笑笑，摇摇头道：“你这番话，换个男子来听可能还有用，但对他们几个就纯属对牛弹琴了。”
她指指懵懂的流云，还有木头疙瘩似的暗鱼和暗蛇，又指指自己：“而我，向来是少了那么一点良心的。”
棠鹿雪：“……”
崇萤敲敲桌面，提醒棠鹿雪：“不要跟我玩花样，老实交代你知道的全部，兴许我还会饶你一命，否则你就下地下演你的白莲花去吧。”
说实话，留着棠鹿雪蹦跶这么长时间，她也着实没什么耐性了。
棠鹿雪这人别的没有，看人的眼力劲儿还是有的，看出崇萤对自己的杀意，棠鹿雪当下再不敢隐瞒，连忙道：“兰凡看上了我，他想利用我帮他在宫里布线，所以才留着我。”
顿了顿，棠鹿雪又补充道：“安排我回丹国的事也是兰凡的手笔，他本来想利用我搅得丹国天翻地覆，却没想到……”
“却没想到失败了？”流云接过这话，冷笑道，“这么说那个去刺杀我姐的兰时陀，也是兰凡的人了？”
“是。”棠鹿雪不敢再有隐瞒，不管崇萤和流云说什么都乖乖回答。
崇萤想了想，指指对面道：“你这里有纸笔吧？去拿过来，将你知道的事情写下来，尤其是兰凡和他手下的人。”
棠鹿雪怔了下，不敢反抗，起身去拿了纸笔，坐在崇萤对面边想边写。
写到一半的时候她的毒就发作了，崇萤赐了她一颗解药，棠鹿雪千恩万谢地磕了头，又爬起来乖乖写。
就连流云也不得不服气，棠鹿雪这人真的……
为了活命，她是真的够努力！
放得下尊严，豁得出脸面，随时随地可以毫不犹豫的背叛旧主，又时刻准备着反咬新主一口。
像一条永远养不熟的毒蛇，没自由的时候假装听话，得了自由，上岸第一口就咬旧主子！
流云眯了眯眼，看着努力回忆书写的棠鹿雪，凑到崇萤身边，拉过她的手，在她掌心轻写道：“不能留她。”
这女人太危险，留着她一日，就是对他们的威胁。
崇萤握了下他的指尖，表示知道了。
棠鹿雪写完了名单，一抬头对上崇萤似笑非笑的视线，又连忙低下头接着写了几个名字。
等确认再无遗漏，她才将写好的内容递给崇萤。
崇萤扫了一眼叠好收起来，然后将这一次的解药给了棠鹿雪：“对了，你再帮我办件事，办成了，我就给你彻底解了毒，以后我们两清。”
棠鹿雪心中一震，握紧了拳生怕泄露了自己的内心，不动声色地问：“不知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以兰章的名义，给兰凡递个信儿，让他相信老皇帝对他起了杀心，逼他造反。”
崇萤淡定地说完，棠鹿雪已经惊得目瞪口呆。
这么大的事情，她竟然就这么轻松淡然地说了出来！
“我……”
棠鹿雪下意识想要拒绝，她是想要解药，但她也不想冒险参与到造反这种事里去啊。
那样就算得了解药，她也不知道能活几天。
“我可能做不到，兰凡不会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