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帐中。
一时落针可闻。
曹操在思量自己的过往。
程昱作为掾属，自然不敢多言。
无论是曹昂，还是曹毅，都是曹氏内部的争执。
以自家主公多疑的性格，若是有太多的见解，必定会被怀疑。
“仲德。”
“毅儿现在何处？”
曹操卷起帛书，叹气问道。
“额。”
程昱微微一愣，说道：“公子安排奉孝，公达他们接应前方大军之后，已经回自己的营帐了。”
“好。”
“不必惊扰他。”
曹操摆了摆手，顺势躺在床榻上。
这一夜，他历经几次生死危机，疲惫不堪。
还未等程昱远去，便传出呼噜声，昏睡了过去。
“刷。”
程昱微微一礼。
躬身退出帅帐后，方才松了口气。
“先生。”
帐外，许褚扶剑而立。
程昱转身笑道：“许都尉，你也去休息吧。”
“不必。”
许褚摇头拒绝道：“典将军正在养伤，某自当护卫在主公身边，万万不能让贼人再度袭营。”
“也罢。”
程昱颔首远去。
前方营垒大战，中军营垒被摧垮。
军中事物皆需要他来调度，自然不可能守在帅帐前。
辎重营。
营帐算不上少。
此次征南阳，司空府出兵十余万。
其中超过半数，都是运输粮草军械的人。
随着骄阳悬空，从前方战场撤回的将士也越来越多。
军医不断奔走在军帐中，为哀嚎的将士治疗，更多的人则是在痛苦中死去。
营垒往北。
一座军帐矗立。
许定领军，立于帐外。
不管是谁路过，都要被狠狠瞪两眼。
“伯平将军。”
曹昂领着一个少年走来。
“子脩公子。”
“子桓公子。”
许定微微颔首问候。
曹昂，曹丕，固然是不错的公子。
可惜，昨夜的厮杀后，他只认准一个人。
“将军。”
曹昂看了眼军帐，沉声道：“丕弟担忧子武，所以想要过来看看，还望你通禀一声。”
“不行。”
许定摇了摇头，拒绝道：“公子昨夜奔袭十余里，杀敌百余，入帐前有过交代，任何人都不得惊扰。”
“好吧。”
曹昂苦涩一笑。
唯独，曹丕抬头道：“将军所言，家父来了也要止步吗？”
“不错。”
许定目光坚定道。
一夜的征战，曹毅成了众人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