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斌紧抿嘴唇，锐利的目光如同洞悉一切，“你说话的语气和方式很特别。”
谢辰飞刚刚放松的心猛然收缩，在胸腔里狠狠跳荡了一下。
他刚才的注意力都在应付贺斌的提问上了，没有特别注意说话的语气和方式。
要知道，不同的人在说话的语气和方式上存在明显差异。
这些差异是由多种因素造成的，个人性格、文化底蕴、社会地位、情绪状态和所处的环境等，都会影响说话的语速、语调和音量。
乔逸是模特，平时说话的时候喜欢配合丰富的表情和肢体动作，而且语速快、语调高。
他谢辰飞是男人啊，平时说话都在心里打一遍草稿，语速相对缓慢，语调低沉。
现在哪怕他的音色和乔逸相差无几，也极力地模仿乔逸说话的语气，可这东西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哪能一模一样？
“我脸部肌肉不能动，抱歉。”
谢辰飞找理由搪塞。
贺斌眯起眼睛，“你平时就是连名带姓地称呼寒九州吗？”
“是呀。”
谢辰飞心虚，却很肯定地说。
贺斌此前和乔逸没见过面，但不知怎么，她说话的语气和方式给他一种特别的感觉。
具体是什么说不清，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可能是她的脸部僵硬影响的吧。
可是，他怎么听着谢辰飞叫寒九州的名字时，总觉得带着冷漠疏远呢？
“再说我需要好好配合你们调查，连名带姓称呼表达会比较清楚。”
谢辰飞见贺斌迟迟不说话，赶紧补充说明。
“你在住院期间，和一个叫于春静的护士有没有接触？”
贺斌又问。
“别说护士，连医生叫什么我都不知道，没那个必要啊，再说我只担心自己是否整容成功，哪有心思管医生护士叫什么？”
谢辰飞尽量模拟乔逸说话的腔调，“我拿钱买服务……就是叫于春静的护士给叶天道投毒？”
贺斌沉默不语。
谢辰飞眨了眨眼，“会不会叶天道打着照顾我的幌子，调戏人家了，人家气不过趁机报复他？”
“投毒是重罪！因为被调戏就违背职业道德投毒杀人不太可能，何况叶天道在住院期间没有接触过于春静。”
贺斌强调完，又声音沉缓地说，“还有，于春静投毒后第二天晚上被人灭口，你不知道？”
“啊？天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我不知道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谢辰飞很吃惊。
他吃惊的原因不是死了个不相干的护士。
而是他想起了发给夜安锦的那段视频。
从视频时间上看，滕柯那天晚上杀的女人很可能就是于春静。
如果买凶投毒的是寒九州，滕柯怎么会帮寒九州杀人灭口？
滕柯想算计寒九州的家产，怎么可能帮他善后？
难道是巧合？
滕柯当晚正好兽性大发，逮到的猎物正好就是于春静。
可是，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辰飞被各种强烈的情绪攻击得心累神疲，头皮下面的血管要爆裂般突突跳痛。
“你知道些什么？”
贺斌看他眼神闪烁，怀疑他心里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什么也不知道，就是听了这样可怕的消息，感觉很吃惊。”
谢辰飞强忍不适继续装腔作势，语气悲悯地说，“不管是买凶的，还是投毒的、灭口的人，他们都太可怕了……对不起，我不想听到这些事。”
“好吧，你先休息，回头想起什么随时告诉我们。”
贺斌知道再问也白搭，站了起来，领着乔新和冯刚开门走了出去。
谢辰飞感觉自己像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一样心有余悸、疲惫不堪。
他闭上眼睛喘息了一会儿，仔细回想那段视频，越想越觉得滕柯杀害的人就是于春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辰飞疑惑不解。
难道是滕柯买通于春静毒杀叶天道，事后又杀人灭口？
没道理啊。
滕柯之前说过，有叶天道作证，没人会怀疑乔逸的整容过程，更不会想到他谢辰飞偷梁换柱……
还有个问题。
滕柯也被警方怀疑和抓捕中，他为什么会顶风作案？
为了转移警方注意力，保护他谢辰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