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意之至。”
萧熠看着因为西市新奇玩意，高兴的四处张望的许杳杳，也被少女欢快的氛围所感染。
“萧熠，这个是什么东西？”
“这是匈奴的一种点心，风干牛肉，与我们的牛肉做法不同，杳杳要是喜欢，可以买上一些尝尝，不过要小心牙齿，这个非常硬。”
“那这个又是什么？我瞧着好像是骨头！”
“这些是牛骨和羊骨制成的乐器，我之前看到过有人吹奏，不过，我不会吹奏就是了。”
许杳杳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每一件东西她都喜欢，也都好奇。
萧熠就跟在许杳杳的身边，一件一件的替她解释说明。
“这个，这个我知道！这是牛羊皮制成的衣服！我之前见过，没想到牛羊皮制成的衣服会这么的奇特！”
许杳杳终于在众多的匈奴物品里头，见识到了一件她熟悉的东西。
她将衣服拿在了身上比划一下。
这些衣服自然是经过了加工处理，不过，穿在身上依旧是比绫罗绸缎来的重些。
“这些我也要了。”
许杳杳将身上的牛羊皮制成的衣服，也一并买了下来。
“杳杳，京都没有匈奴那么冷，不用穿着这些牛羊皮制成的衣服。”
萧熠看着对什么都好奇的许杳杳，笑着道。
“嗯，我知道京都没有那么冷，但我以后不一定能够永远都住在京都。”
许杳杳的一句话，将萧熠脸上的笑意击了个粉碎。
是了。
许杳杳是安乐公主，皇帝和皇后之所以封她为安乐公主，就是因为想要她代替三公主与匈奴和亲。
如果匈奴和亲的使团进京的话，许杳杳就要出使匈奴了。
他们之间之所以书信往来，也是因为许杳杳想要提前了解一下匈奴的事情，他怎么会把这样的事情忘了？
明明这些萧熠从一开始就都知道的。
可听着许杳杳刚刚的话，他还是如遭雷击。
好大会儿功夫都没有缓过神来，萧熠垂着眉眼，眸子里有难得一见的挣扎。
视线的余光看向一旁的许杳杳，萧熠心中那颗种子在迅速的发芽，壮大，瞬息间就变成了参天大树。
“抱歉……”
萧熠脱口而出。
虽然，他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抱歉什么。
“萧熠？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许杳杳没有看到垂眸的萧熠脸上的那些表情，她只当是萧熠身体不舒服，于是，连忙上前关切。
“要是你真的身体不舒服，我们今天就不逛了，找个地方让你休息一下吧？”
“不用。”
萧熠摇了摇头，而后，重新抬起头，看向许杳杳关心他的神情，挤出了一个笑容。
“我们继续逛吧。”
萧熠的心里很矛盾，一边是家国大义，一边是许杳杳个人幸福。
他知道，身为一个曾经当过将军的人，他应该毫不犹豫的选择牺牲许杳杳一个人的幸福，保全家国大义的。
毕竟，家国大义，百姓的疾苦远比一个许杳杳来的更加重要。
但是，看着眼前的许杳杳，他终究做不了这样的决定，他没办法无视眼前生动又明艳的许杳杳。
她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当过将军的他，是要守护大彦国黎民百姓的，而许杳杳何尝不是百姓里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