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其他所有的区委常委对杨奋跃侧目而视。
好小子，好话都被你说了，功劳都被你表了是不是？
那没什么办法，人家杨奋跃第一个提出“海州帮”这个其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存在，本身就站到了楚建国这一边。
这不，林西岳都不好再追究区里面后来对邓开山比较不友善的故事了。
他只好装糊涂：“海州帮的确存在吗？”
“存在了几十年了都。”袁凯嘲讽道。
林西岳感慨不已：“多大胆啊，党纪国法明确规定不准搞小团体小帮派，这有些人……袁主任，是不是跟路副省长有很深的关系啊？我听人说，政协黄主席似乎也跟这个海州帮颇有往来。”
袁凯气得一个劲翻着白眼。
非要我彻底跟海州帮决裂是吧？
好，你既然想听，我跟你说说。
“于大鹏父子就是海州帮的重要成员，”袁凯直接说，“你林秘书一出手，绝杀于大鹏一家三口——别这么看着我，人家海州帮大大小小的人都是这么说的，你比如你老领导田浩。这可好，你成了打响对海州帮的第一枪的英雄了！”
“哦，原来如此！”林西岳一拍大腿，“那我可真够幸运的！”
袁凯：“……”
我在嘲讽你，我他妈的在嘲讽你啊。
你怎么就敢装出这么不要脸的样子的？
林西岳又问：“袁主任，你跟这个海州帮是什么关系？”
“我外围。”袁凯顺口说。
说完他察觉到不对劲，慌忙又补充了一句：“就鬼子跟白狗子那种关系。”
外围，这两个字太令人遐想了。
结果袁凯这么一说，车里的人都沉默了。
连着三个海州帮的处级干部承认了这个东西的确存在，而且自己也是在这个里面混的事实了。
接下来林西岳该怎么办？
林西岳拿出小本本，写上了今天的对话。
令人没想到的是那位副书记一把抢过来笔记本，在上面刷刷签上自己的名字。
对，我就跟海州帮决裂了，我跟海州帮那帮坏种不共戴天，怎么着吧。
副区长一咬牙，也签上自己的名字。
这是什么？
这是交投名状之前的程序！
我承认我是海州帮的人了，但我想跟市委和楚书记一起和他们战斗，楚书记你接受不接受？
你要是接受，接下来你就看我的表现！
林西岳犹豫着，试探着向袁凯递过去笔记本和钢笔。
袁凯愤懑地想扬天大哭。
欺负人有这么连续出招的吗？
今天刚被市委书记教训了一顿，又被市委书记专职秘书记小本本。
你们好歹给我几天矜持的时间啊。
袁姗姗连忙抢过来笔记塞过去，鼓励道：“爸，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你还犹豫什么？”
袁凯提笔刷刷刷写上自己的名字，顺手又写上“城关区新立别墅有于大鹏一套房，于小鹏一套房”。
林西岳怒竖大拇指：“要说还得是老同志情报搜集能力过硬！”
就凭这个，他于大鹏还想要身后名？
不过，林西岳也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