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口渴了。师伯。”
李诗轩拿起自己的那份水壶扔给了杨辰，然后问道：“说说通天教的事情。”
“嗯？师伯和我师父不熟吗，为什么要问我？”
“嗯....我与你师父多年未见了。老实说，是我在躲着他。李家在蓬莱仙岛，受制于那里的一些仙盟前辈，之前那次是我父亲打着救我和还人情的名义才拿出手。蓬莱仙岛不比这里，像我父亲那样的，在蓬莱仙岛有十多个。”
杨辰听到这里笑了笑，杨辰深知一个人行动有多方便，自己实力强大也就算了，更加可恶的是自己这样无亲无故的，通天教也是白手起家，可以说他自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而那些比如仙盟、八大派、修仙世家这样的势力，虽然地位超然，高手如云，但奈何家大业大，底下门人众多，利益关系复杂，故而根本不敢和自己这样的疯子玩命，毕竟自己或许干不过那些顶级强者，但如果对这些超级势力的门人下手，那可以说是一巴掌就能拍死一大群。
“师侄何故大笑？”
李诗轩的问题让杨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不经意地看着李诗轩的水嫩双唇。要是直接喝的话，完全就是那个，间接接吻了。但李诗轩的脸上却浮现有如清纯少女般，当然李诗轩才不会这样想，两个人太久不见，最先忘记的是对方的缺点，记的最深的是对方的优点。她自然不会觉得杨辰能教出一个登徒浪子。
于是杨辰装作若无其事地拿起水喝了一口。心想，反正老子又不是没亲过，三年前就亲过了。
“哎呀，这样算不算间接亲了师伯。”
李诗轩的这句话害的瞬间气都乱了：“用别人的水壶还要对着嘴喝？你师父就是就这样教你的？”
“嘻嘻。”杨辰比了个胜利手势，却没有显露太多喜悦的表情，因为李诗轩她也看不见表情。
“我今天就替你师父教训你，跪下！”李诗轩话一说完，杨辰就做了一个下跪的动作，其实没有跪，只是坐在地上。
“师伯，莫不是一把年纪了还没有与人交往过？师父说他自己上千岁了，那师伯岂不是更老。”
“你师父骗你的，他今年才二十，不，十九岁。还有两天才到他生辰。”李诗轩的本意只是说出杨辰的真实年龄，让这个师侄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师伯还记得我师父的生辰。”
李诗轩的嘴角露出了一点点让人察觉不到的笑容，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虽然自己看不见这一轮明月：“七月半嘛，当年在太虚山，师兄弟们给他庆生的时候，我的师父，也就是你的师祖曾经说过，你师父的卦象是天地否，天地不交之象。这时主卦的三阴与客卦的三阳已形成势均力敌之势，阴气潜沉，阳气仍在上升，各走各的路，不通往来。是一种不好的状态，是一种闭塞的状态。否。否之匪人，不利君子贞。大往小来。是一种此消彼长的状态，或许师父当时就知道，杨辰的命里就是抗争的。”
“师伯的话很少，可是说到我师父的事情就多了起来。”杨辰还是想逗一逗李诗轩。
李诗轩没有回答，对于这种问题的答案，她一辈子都说不出口吧。
杨辰见李诗轩没有回答，就问了另一个问题：“师伯觉得我师父是怎么样的人。”
李诗轩这次侧身对着杨辰，取下了头上的发簪，那是杨辰送的发簪，是个地摊货，那时候杨辰刚刚去太虚派没多久，身上没什么钱，只能在山下的地摊上买了一个礼物送给李诗轩。微风吹过，茂密遮天的枝叶散开些许空隙。无暇的月光洒落下来，点点滴滴在她的发丝上跳跃。杨辰看到她长长的睫毛随风颤动，犹如晶莹的蝉翼荡起一阵芬芳，惹的杨辰心里漾起一阵怜爱。
“你师父他，一直就吵吵嚷嚷的说也扭转现在的制度，做什么事情都不顾后果，毛毛躁躁的，是个非常傻的傻瓜。”李诗轩就这样侧着身，拿着那个发簪，任凭微风吹散自己的头发。
“傻瓜？”杨辰的心思根本不在李诗轩的言语上，他只是安静的欣赏着李诗轩的美。
“对，就是傻瓜，不止如此，他这个人全身上下都是弱点。但是他用他的力量克服了这些，变成了你们通天教的开山祖师。当时同门的师兄弟们，最先关注到的都是他的天眼，没人注意到他脏兮兮的道袍，没人注意到他涂满要的手；他取得成绩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是理所当然的，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努力，但是他就这样走过来了，在苍穹谷，他做了其他人都能做却不敢去做的事情。”
说到这里，李诗轩把凌乱的头发全部都整理好，又戴上了那个发簪。
“那师伯当时也没有注意到这些吗？”
关于这个问题，李诗轩又没有回答，等一阵风吹过，回头看着杨辰的方向：“雁回时，你要争气，要更端正一些。”
说到这里，李诗轩转过了头，每次李诗轩的表情有变化的时候，都会转过头，在确认是杨辰看不见的方向后，才继续说道：“雁回时，你师父看起来名满天下，却又一无所有。只因见过阳光洒落在草地上，他就再也不肯臣服于黑暗。他成立通天教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至少他都护住了很多没办法活下去的人。师伯希望你能让他的一生变的有一些意义，至少他教出了一个叫雁回时的弟子。”
李诗轩想的不无道理，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被统治者定义的，就像杨辰现在有的那些虚名，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或许以后杨辰失败了，所有的一切都被否定了，至少还可以有一个叫雁回时的人，肯定杨辰存在的意义。
“是，师伯。”
“长夜漫漫，你陪我练练剑吧，你师父就经常和我练剑。”
这一晚，李诗轩在练剑时教的那些东西都是杨辰以前在她那里学过的，或者偶然使出和杨辰一起构思不成功的剑招，给‘雁回时’甩出一个又一个离奇古怪剑招，只是为了寻找与杨辰的相似点，可是她看着雁回时那迟钝的剑，听到他一遍又一遍地说：“师伯下手轻一些。”
她反复的确认到，眼前这个少年不可能是杨辰。除了身上的气有半分相似，其他的完全不像他，尤其是剑。
杨辰也很克制的和李诗轩比试，其实自己没有变弱，只是琐事太多，剑道一途确实没有之前那样的成长速度了，而李诗轩的剑这几年经过千锤百炼，早就不可同日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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