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儿起身言道：“先生，学生以为，学者，以明理为先，要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士农工商，都应该学习，能进科考固然很好，但即便不能入科考，也可以教育后人，传递读书家风。
自上古而起，人们便有结绳记事，其后仓颉造字鬼神皆惊，先贤每一次进步，都让我们得到了经验。
我们要做的，就是在先贤的基础上，增加自己的智慧，为自己，为后人留下宝贵学问。”
秦松不由点头鼓掌，李燕儿的话，已经接近到了读书的本质。在这个社会条件下，在这个年纪，很是难得。
鼓掌这个举动，古已有之，但并不是经常性的，更加不会有很多人鼓掌的画面，此时几百人的教室中，只有一个人鼓掌，自然引起大家关注。
当好多人的眼睛都看向自己的时候，秦松才感觉出自己的举动是多么的不合适，干笑两声，放下手掌。有些不好意思。
樊先生看着秦松的表现，则笑了出来：“秦松，你认为，李燕儿说的可对。”
秦松起身笑道：“回先生，学生觉着，李燕儿同学说的，已经接近读书的本质了，在这个年纪懂如此深奥的问题，是极其难得，不知不觉便拍手称赞，学生唐突了。”
樊先生笑了笑：“听你所言，你知道读书的本质？可否与同窗分享一二？老夫也想听听。”
此时，有人笑道：“先生，一个商贾之子，有何大论，听他讲，徒增笑耳。”
“就是，学会算学便好，谈论天下大事，古往今来，岂是商贾之人应当做的事情？商则重利，仅此而已。”
“读书的本质？先生？他认识几个字？……”
此时的李燕儿却说：“秦公子，不妨说些一二，也让我等知道。”
秦松望向她，竟然看她对着自己点头，明显有鼓励的意思，或许是因为拍手得到了她的注意，投桃报李吧。
但实话实说，这个李燕儿，确实很漂亮，很耐看，很温婉。此时的阳光透过窗棂打在她的身上，似乎蒙上了一层光辉，更显圣洁。
秦松笑了笑，背着手竟然走出了座位：“在诸位的眼里，我这等商贾之子便不配读书明理吗？
樊先生不已学生卑微之人，让来到此处听课，我以为，国子学的学子当有何等言论？
如今一看，不过是凭借身份压人罢了，不过如此。”
嚯~一个商人之子，第一节课在国子学堂就要跟这些人开杠？
很多好事之人，哈哈大笑，连忙喊道：“对，秦同学，怼他们~”
其中一个略显臃肿的胖子拍手笑道：“众生皆是平等，哪有不让读书的道理，跟他们干。”
一时之间，叫好声不断，明显是不怕乱子大，这种课最好玩了。
一个男子起身言道：“你一个商贾之子，学好记账的本事足矣，国家大事，古来圣贤岂是你能议论的，安心赚钱罢了。”
秦松摇头，并没有想跟这些人互怼的意思，在他的眼里，跟他们较劲没啥意义，不过涉及到读书，他觉着应该说几句。
“其实，想要荣华富贵也好，紫袍加身也罢，不一定非要读书的，对于世人所求，读书不过是一个手段而已。
就像读书参加科举一样，得到的是一个当官的机会。但像在座的各位，读书如何并不重要，因为你们注定都会当官的。是吧？
就像我这样的商贾之子，想当官，也可以花钱嘛，花很多的钱，找人举荐，当个小官也不难。毕竟，万事万物离不开钱。
一个士兵想当官，只要奋勇杀敌即可，按照功勋来说，当个小官也不成问题。
你看，如果有一个好的师爷，有一帮好的衙役，县令也可以是一块木头。对吧？如果觉着木头不会说话，那就换个农夫，也是极好的。”
话音一落，引出好多笑声，不少女子都掩着红唇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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