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娅莉侧头看着他，见他阴沉着一张脸，眼底还带着抹伤痛，怎么看也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嘉烁，你恨他吗？”
“当然恨。”谭嘉烁用力攥紧面前的栏杆，狠声道，“你知道我这大半年都是怎么过来的吗？是对他的恨，让我坚持到现在！”
“既然恨他，那为什么不杀了他？”翁娅莉语气轻缓地说道，“嘉烁，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你杀了他，替自己报了仇，你就可以彻底放下过去。”
谭嘉烁扭头，迎上她真诚的目光，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还是说，你并不想让他死？”翁娅莉继续道，“你心里其实并不是那么恨他？更多的是不甘心，对吗？”
谭嘉烁微垂着眼眸，无言以对。
他必然是恨单雄的，每每回想起单雄抛下他的那一幕，他就恨不得将单雄碎尸万段。
可真当见到单雄的那一刻，他脑海里浮现出来的，却是他和单雄多年来的相互扶持和帮助。
他和单雄是大学同学，毕业后又一起创业。
他们一起经历了创业路上的千难万险，也一起经历了最落魄的时候。
但他们还是互相搀扶着坚持下来了，他们可说是彼此人生中最重要的伙伴。
然而就是这样的关系，如此深厚的感情，在末世爆发后，在遭遇丧尸危机时，单雄却丢下他独自逃命。
这让他如何能不恨？
“我恨他。”谭嘉烁沙哑着声音说道，“我当然恨他！我无时无刻不在恨他！”
“那就杀了他。”翁娅莉的语气始终很轻柔，像一片羽毛拨弄着谭嘉烁的耳朵，“杀了他，你就报仇了。不仅是他，还有和他一起的那些人。能和那样的人成为同伴，那些人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
谭嘉烁定定地看着她，问：“你觉得那些人都该死？”
翁娅莉微微勾唇，扬起抹温柔的笑：“那些人是否该死，对我来说不重要，我只在意你的感受。只要你能开心，能让你的心情舒坦些，那我便觉得那些人该死。”
说着，她伸出手指，在谭嘉烁健硕的胸膛上，有意无意地来回游走着。
谭嘉烁一把抓住她作乱的手指，放在唇边亲了亲，说道：“娅莉，还是你最在乎我。”
翁娅莉顺势靠进他的怀里，轻声道：“我不在乎你在乎谁呢？如今这世上，对我来说只有你是最重要的。”
说着，她抬眼定定地注视着谭嘉烁：“那你会杀了那些人吗？”
谭嘉烁抿了抿唇，沉声道：“杀了他太便宜他了，先折磨折磨他，让他也尝尝我当初受的苦难。”
翁娅莉敛去眼底一闪而过的失望，轻声道：“你高兴就好，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娅莉……”
谭嘉烁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她，低头吻上她柔软的唇。
“老大！”
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温存。
翁娅莉一脸羞红地躲在谭嘉烁的怀里，眼底藏着抹被打扰的不悦。
谭嘉烁的脸色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道：“什么事？”
来人讪讪地挠了挠头，说道：“老大，你让我密切关注那伙人的动静，我发现那伙人好像是在……斗地主。”
谭嘉烁：“……斗地主？！”
他确定自己不是产生了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