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朱元璋才从震撼中回过神来。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问道：
“二虎，如果这五发炮弹全部命中，能造成多少死伤。”
毛二虎也是见识过不少世面的人。
但此刻也不禁对这支队伍的表现赞叹不已。
他回答道：
“上位，如果在里面加填铅子，一炮下去，少则撂倒一个，多则放倒一片。
这么五炮下去，怎么也得倒下十几二十个。”
十几二十个看似不多。
但战场上往往差的就是这么不多的几个兵。
蓝玉原本在心中构建的战术体系，在朱橚的这支神秘队伍面前，瞬间土崩瓦解。
他从未想过，火炮还能在阵地战中以这样的方式使用。
在他的规划里，火炮是用来防止骑兵冲锋，而不是用来远程打击的。
更让他震惊的是。
这支队伍的严整和有序，仿佛每一个人都是精密的木偶，丝毫不差地执行着命令。
蓝玉深知还没交手，自己就应该已经损兵折将。
他在心里不由有些佩服朱橚的天才想法。
但是蓝玉并没有改变思路，让大军继续朝朱橚部行去。
然而，他并不知道，更震撼的一幕还在后头。
就在两军相隔六十米时。
一道清脆的天鹅鸣喇叭声传起。
朱橚的前两排士兵突然下蹲，露出了第三、四排士兵的面貌。
他们手中各持鸟铳，黑洞洞的铳口直瞄蓝玉这边。
蓝玉心中大喊不妙，急忙举旗，让前排兵立盾防御。
但可惜，他的命令还是慢了一拍。
“啪啪啪啪！”
鸟铳的响声瞬间传遍整个校场。
不过朱橚没给鸟铳装填火药，而是在里头放了些小孩子过年时放的小烟花。
响声震耳欲聋，却没有造成任何杀伤。
那两排鸟铳兵射发完火药后，迅速井然有序退到队伍最后头，抽出腰间的长腰刀。
就在蓝玉以为进攻结束。
让他绝望的一幕出现了。
后面的两排补上的兵，手中也持着鸟铳，继续对蓝玉部队进行射击。
啪，啪，啪！
锐龙营在短短几道呼吸的时间里，足足射了至少一百枪！
他们依旧井然有序，退到队伍最后，没有一丝慌张。
这种严丝合缝到天衣无缝的行动。
让在场所有人都啧啧称奇。
鸟铳兵在一定程度上，训练难度比弓马手还要难。
弓马手只需要身体强健，弓马娴熟，是靠老天爷赏饭吃。
但鸟铳兵要的是心境，需要临危不乱。
要有泰山于前而色不改，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镇定。
心境岂是能轻而易举练出来的！
光有心境也没用。
还需要极强的配合能力。
一旦有人因过于紧张而乱开铳，结果可能是一连串的乱射。
朱橚的这支队伍，显然已经克服了这一点。
锐龙营军士的每一个动作，都如同精心设计过的舞蹈一般流畅自然。
在刚才的行动中，他们能够如此简洁不乱地从前方退到后方。
也正是因为他们之前练习的正步，让他们保持了良好的队形和步伐。
“二虎，这一轮下来，蓝玉那边得损失多少。”朱元璋再次问道。
毛二虎也看呆了，一时间忘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