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龙首峰。
“林师弟，林师弟……”
几道记忆中颇为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林羽缓缓张开眼睛，一脸茫然看着披麻戴孝的众人。
忽地，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抓住齐昊的手问道：“师伯呢？”
“师伯……”齐昊脸色顿时暗淡了些许，垂首难以言语。
“师兄……没了。”还是一旁的田不易开口，接着他如审视犯人般紧盯着林羽，反问道：“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田师叔。”林羽欲从床起身行礼，奈何双腿一软，险些摔倒在地。
“不必多礼，将你看到如实说来便是。”田不易看着林羽这幅样子，目光不禁柔和了几分。
“是。”林羽揉了揉脑袋，随后发白的嘴唇轻轻一动：“我记得，那日待我醒来后，师伯便让我到他身边，告诉我他所剩时间不多，长话短说，希望我能成为青云门未来掌门。”
“弟子自知资历尚浅，难堪重任，自然百般推辞。”
“就在弟子与师伯辩解之时，洞口处忽然红芒大放，然后洞内好像凭空多出许多冤魂。”
“接着，弟子便听到一阵恐怖的笑声，二者施压之下，弟子便陷入了昏迷。”
“再醒来时，弟子看到师伯倒在地上，流了好多血，师伯一掌轰在弟子身上，让弟子快走。”
“再后来，弟子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田不易略做沉吟，朝着剩余二位峰主凝重道：“招魂幡，看来的确是魔教之人知道师兄受伤颇重，贼心不死，选择隐于暗处，趁我们都不在的时候，然后对师兄下手。”
“那日我们抵达之时，只见一道红光破洞而出，邪性颇大，想必就是他杀害了师兄。”曾叔常点头表示同意。
水月沉默了一会，也是赞同道：“应该没问题，惊羽所言与我们已知的信息都可以对上，掌门师兄也说过，只要惊羽能踏出后山，便具备成为掌门的资格。”
“唉~”田不易长叹，再次看了眼茫然的林羽，转身道：“我们先出去，莫要因为此事影响到惊羽，他伤势未好，又受到惊吓，需要时间来恢复。”
“嗯……”众人点头离去。
“师叔！”就在田不易即将踏出房门时，林羽突然大声，他眼中隐隐可以看到泪光涌动：“小凡，他怎么样了？”
田不易怔然片刻，似乎又想起林羽当时义无反顾的模样：“他没事，后来被魔教之人带走了，不过他身边那位女子以一种献祭之术替他挡下了诛仙剑气，恐怕生死难料。”
“你先不要想那么多，好好休息。”
说罢，田不易便关上了门，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至听不到。
确认四周无人后，林羽从床上坐起，长舒一口气，眼珠不停转动，哪还有半分虚弱的样子。
身为张小凡的师父，田不易应该不会骗他。
结果就是张小凡没事，碧瑶恐怕还是难以存活。
不过碧瑶身上毕竟有合欢宗至宝合欢铃，应该会残存一魂或者一魄。
复活还是有希望的，只是难度极大。
“还好，事情至少没有变得更糟。”林羽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方才的对话，他早已在心中演练无数次，确认没有任何漏洞，才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