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嘴角一抽，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总不能直接告诉鬼厉，他是穿越来的，所以知道他今日会回来。
听到此言，就连田灵儿都看向了他，水晶晶的大眼睛中有几分好奇。
方才，林羽来到大竹峰，向她询问的是小灰。
而第一时间发现鬼厉到来的，也是小灰。
“嗯……”林羽被二人看的有些如坐针毡，脑袋飞速运转，硬编道：“是诛仙剑，当年我复活之时，诛仙剑曾凭借我的命格，演化过未来，得出的结果便是，十年后，你会重返大竹峰。”
“诛仙剑竟然还有此等妙用。”鬼厉点头，看起来并没有怀疑林羽所言。
毕竟，当年诛仙剑阵带给他的压力还历历在目，那种直面死亡的压迫感，这辈子他都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一种由心底自然产生的恐惧。
“哼，林师弟，原来你早就知道小凡会回来，居然不提前告知我。”田灵儿嘟嘴不满道。
“师姐，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我不能。”林羽神色认真：“你若是知道他会回来，那定然是数星星，数月亮的盼，日子只会更加漫长。”
“而且我并不确定此事是否真实，再者，你若是提前知道，惊喜感也会少了几分。”
“正是因为我知道师姐情深，所以更不敢给师姐太多期望，直到亲眼看到他，我才能和你说。”
这段话，的确是他内心真实想法。
田灵儿的命运，以他为主导，发生了改变。
他不想看田灵儿失望伤心。
“哼。”田灵儿轻哼一声，没有继续责怪林羽。
林羽看田灵儿这幅样子，便知道她已经消气了，会心一笑，转而看向鬼厉道：“你终究还是有所不舍，要不然此番不会偷偷回来，答应我，以后不要一个人独自承受一切，我们愿意陪你一起。”
“惊羽，我知道你的好意。”鬼厉摇了摇头，阴冷的目中多出几分复杂：“只是我先前所言，并不是为了推开你们编的理由。这些年，我杀过的人，染过的血，实在是太多太多。”
他看向自己双手，随意一笑道：“我早已满身污秽，但我并不后悔，她为我付出生命，我如今做的，只是在替我自己赎罪。”
“可你本没有错，错的也不该是你，你为什么要把所有的罪都归咎于自己身上？”林羽拍桌向前，凝眉不解。
鬼厉对上林羽的眼神，回应道：“我有没有错不重要，重要的是，碧瑶因我而死，我不可能离开鬼王宗。”
“是，你对于碧瑶的亏欠，我可以理解，但你有没有想过，除了碧瑶，还有其他人在等你？”林羽轻笑一声，指着田灵儿向鬼厉问道：“你不能一直活在阴影中，小时候是你和我说，你长大一定要娶田师姐做老婆。如今田师姐自备嫁妆，等你十年，你告诉我，你该如何待她？”
“我……没有资格。”鬼厉低下了头。
听到这句话，田灵儿脸色明显一白，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次涌出。
砰的一声，桌子在林羽的真气下四分五裂，他上前提着鬼厉的衣领，盯着他的眼睛道：“你明明还有我们可以依靠，为什么非要把自己伪装起来？”
“这偌大的青云宗，现在是我的，只要你一句话，我可把这偌大的青云，直接送你。”
“惊羽。”鬼厉仰头，面容肉眼可见的有几分疲态，他缓缓说道：“从草庙村到青云宗，再到现在的正邪两地，我们一起经历二十余年，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你所做的一切，我一直铭记于心。”
“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更了解我，我不是不接受灵儿师姐，是现在的我真的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去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