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内力探了一圈,还有三个人,他悄悄扯开一点面具,透过一点缝观察。
铺天盖地的血腥臭味席卷而来,连李莲花都有一种想呕吐的冲动。
眼睛在暗处待久了,还没马上适应光亮,李莲花缓了一会,才睁开眼睛打量周围环境。
一张血池率先映入眼帘,两三进的池子,水深约莫一臂,漂浮着姿态各异的尸体!
池边一边一个站着三个人,他们头戴着普通的黑陶面具,身形差不多高,站在距离李莲花十来米外,沉默地用刀割着肉,看都没看李莲花一眼。
李莲花不动声色,没有出声。
这不是刚才被按进河里的人吗?
李莲花视线倏然停住,他认得他,暗色对襟长袍。
几个时辰过去,死尸面色乌青。
当时环境昏暗,李莲花没有看清,他的衣服不是暗色。
“红色!”李莲花蹲下捻着死尸的衣袍,上面一层干硬的触感,但是细看就能发现斑驳痕迹,轻声自言自语,“血干了。”
大片大片的血迹干涸后变成深褐色,乍一看还以为是暗色,遮盖了大半张的补子。
李莲花虽然不做官,但也有常识,云雁纹缂丝补子,官当四品!
堂堂四品文官死在这个地方?
李莲花忽然为李同光感到同情。
他想了想,嫌弃地拿墙边靠着的几把看不清本来面目的刀割下一小只云雁。
其头部无头冠,头型较圆润、平滑,身体有层次感,翅膀依稀可见纹路,尾部短小,有七根单色尾羽。
“各位兄台,对不住了。”李莲花拱起手,对着目测十来具尸体在虚空中拜了两下,在心里说,“与某无关,别拉我下地狱。”
肢解。
如此残忍且没有人性的命令。
这群人到底得罪了谁?
他看向那三个黑面人,他们动作流畅、麻木,抓、切、扔,浑然不知血红的、流脓的、肮脏的各种液体染上了自己的衣服和身体。
这是炼狱吗?
李莲花阴沉下了脸色,他可不准备做这种有损阴德的事情。
他果断出手,一个回旋刀,直接将那其中两人一刀割喉毙命!
“喂,谁让你干的?”
李莲花问第三人。
那个人反应很慢,过了一会才发现同行的两人一头栽进了血池,他堪堪抓着一只苍白肿大的手,过了一会才发出沙哑的声音。
“他们。”
李莲花不多废话:“怎么出去。”
黑面人古怪地笑了一声,然后把刀指了一个方向,忽然又一扭手腕,脏得不成样的刀尖转向李莲花,但后者早有预料,再一刀毙命,动作干净利落。
李莲花沉默地将三人的面具掀开,不出所料,面具下都是普通没有记忆点的人脸。
他抬头,刚才刀指的方向是血池对面的小瀑布,水声哗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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