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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特意侧了点身子，眼睛往后瞟，看到身后落后几步距离的两人正在说话。
少女的神情倒是没什么异常，顶多稍微有点脸红，看过去生动又娇俏。
但。
她的儿子么……
看着身旁人那眼里溢出来的温柔她还是头一次见到，以往面对其他世家或者合作方的女儿哪一次不是清冽冷淡，没有丝毫情绪色彩。
啧啧啧。
之前夏夏无意间跟她提过一嘴，一开始还觉得不可思议，现在亲眼看见，真配啊。
只是，鸢鸢才没成年，还是沉家刚刚找回来的，不得宝贝个几年是不大可能嫁出去的。
而那个时候，周聿淮都要过三十了！
再者，要是鸢鸢专注于事业，不打算谈恋爱结婚的话，按照沉家对她的稀罕，养她护她一辈子也是可能的。
思及此，周夫人不免为周聿淮担心起来。
那她儿子咋办？！
付冬楠正在跟她说话，没听到她回复疑惑转头看过去。
看见她出神的样子，关心了一句：“怎么了？怎么这副表情？”
周夫人：“啊？啊，没事没事，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于是付冬楠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不多时。
就到了送寿辰礼物的环节。
不管前面的人送的是什么，沉老爷子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直到周聿淮让人拿上来的礼物出现时，沉老爷子眼底才闪过一抹惊诧。
这是……
周聿淮适时温声开口：“听闻您喜欢张大千的画，前些日子正好拍下了这副《桃源图》以此祝寿，祝您松鹤长青，日月昌明。”
管家走上前，与另一个人一起小心翼翼地将画展开。
以陶渊明《桃花源记》为题材作画，采用散点透视绘画技巧，墨彩浓郁，可以一并看到渔船、岩洞、桃园村庄多种景色，意境似仙。
很多人都上前仔细看了一番，连连称赞。
将近三亿的画，果然名不虚传。
不懂画的人，只知道这副画的拍卖价值。
懂画的人，看到的却不只这么多。
“我当时也在拍卖会上想拍下这副画给家里老爷子的，没想到原来是被周总拍去了。”场上有人笑着说了一句。
闻言，周聿淮对这人客气略一颔首。
价格不会摆在明面上说，但众人心里大概都清楚。
再说周聿淮亲自出手送出来的东西还能有差的？
与此同时。
沉老爷子不动声色地敛下眼底的深意，挥手让管家收好。
如刚才一样笑眯眯地回了一句：“放到我书房挂起来吧，这么贵重的礼物，聿淮费心了。”
周聿淮微微一笑，“沉爷爷喜欢就好。”
沉老爷子点了点头，表面笑呵呵，内心酸溜溜。
哼。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小子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表面看过去温润知礼，神色自若，实际上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虽然他确实很喜欢张大千的画，但比起孙女来一幅画还不值得收买他。
很快，宾客的礼物都送完了。
轮到了自家人送的时候，沉老爷子脸上明显多了几分真切温柔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