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心里明白这一切都在周凌燕身上。只要周凌燕跟着莫为仁一走，继续竞价下一个女孩，这帮男人马上就把所有的顾虑抛之脑后，又开启一场新的狂欢。
至于他为什么称呼周凌燕为周小姐，没有给她或者让她自己取个花名，是因为他心里另有打算。
一开始他的确有过让周凌燕代替许文佳叫“对月”的想法，后来他见周凌燕对于当公主挣钱毫不介意，甚至直言挣快钱。对于在ye总会上班的女孩，所谓挣快钱就是麦身呗，他就有了另外的想法。
那就是没打算让周凌燕像许文佳她们那样“卖包厢”，在包厢里陪客人喝酒唱歌聊天，而是到另外一个秘密的地方，所以就忽略了让周凌燕取花名的事情。
另外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周凌燕不是来上班的，是来找人的，在他看来应该说是来砸场子的。即使他给周凌燕取了花名，周凌燕也会在其他地方找茬借机不跟着那个秃头大肚子的莫老板去。
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去了会发生啥。
可惜落风尘不知道周凌燕心里怎么想的。他沉思了一会儿说：
“周小姐指教的是，这是我落某人的失误。这样吧，莫老板给了周小姐十五万为求温香一夜，我自己掏腰包给周小姐五万，我没有所求，不，唯有一求，请周小姐立刻随莫老板去准备好的包厢。”
周凌燕佯装满意，说：“落总做事爽快，我想落总也知道我也不是扭扭捏捏的人。我刚才说了，我高兴了带你上天堂，不高兴了送你下地狱，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开始让我高兴，这位莫大爷愿意赏十五万给我，后来让我不高兴，落总没有保护我的隐私，又后来又让我高兴，落总也出手大方。”
“这使我的心情起起伏伏，心跳忽快忽慢，如今我高兴也不高兴，所以这二十万块钱我暂时收下，至于上天堂还是下地狱，后面再看我的心情吧！”
看心情？
一屋子的人，别管大大小小，好歹都是老板，都是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说一不二的人，别人都是看他们的心情说话办事，哪有看别人心情的道理？况且不过是区区ye总会的一个小姐！
没等落风尘说话，秃头大肚子的莫老板站在周凌燕身后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话了。
“周小姐，你，什么，意思啊？光拿钱，不办事吗？”
此时他已经在周凌燕身后站了足足半个小时，往常他三天站着的时间加起来都没有半个小时，大概只有小bian时才不得不站着吧。
他五十多岁，由于常年四体不勤，缺乏锻炼，骨头逐渐开始疏松，身上的肥肉三四百斤，一身烂骨头早已不堪负重，此刻他是嘘嘘带喘，满脸的油汗几乎要滴到金樽锃亮的大理石地面上。
“老大爷，您是跟我说话吗？”周凌燕屏住呼吸稍微微地凑近莫老板的耳朵大声说。众人看的想笑又不敢笑，一个个掩嘴低头。
莫老板气的要坐地上，抬起手伸出食指，却又伸不直，弯曲着叫人不知道是指周凌燕还是指她自己，说：
“我，不聋，你那么，大声，干嘛？”
此时的莫老板已经无法一边说话一边呼吸了。说话的时候不能呼吸，呼吸的时候不能说话。
“对不起啊，老大爷，我没看见您戴着助听器呢！”周凌燕故意把莫老板一只耳朵上戴的蓝牙耳机说成助听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