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寒六岁那年经历了人生中重大的变故。
那是她不可磨灭的噩梦,给她造成了挥之不去的阴影。
事情过去八年了,这也是她过来月轮国避难的第八个年头。
曾经的小女孩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少女儿。
她的身体逐渐发育完善,可那场变故留下的痕迹如同毒蛇一样缠绕着她。
不知是第几次从噩梦苏醒。
很少出汗的顾清寒此刻满头大汗,浑身黏糊糊,如同从水里打捞出来一样。
“呼呼…”
少女大口呼吸,往日孤冷的面容出现了一抹脆弱。
“青儿,又做噩梦了吗?”
顾母坐在床头,怜爱的用手帕擦去闺女额头上的汗珠。
“娘亲,疼,我这里疼。”
顾青寒扑进了母亲怀抱里,颤抖着声音寻求安慰。
“乖,忍忍就过去了,青儿是坚强的孩子,没什么可以难倒你。”
顾母紧紧搂着女儿,温声细语抚慰着她受伤的心灵。
这么多年过去了,其实顾清寒左臂上的烧伤早就痊愈了,在特制药膏,以及她调理下,甚至连伤疤都没有留下。
顾清寒之所以喊疼,更多的是一种心病,顾母也拿它没有办法。
“嗯。”
顾青寒在母亲怀里依偎了许久,直到胳膊上再也没有了剧痛。
她恢复平常时的勤奋刻苦,自动自觉去磨砺武道上。
“唉,青寒三天两头被心病折磨,这该如何是好。”
女儿去忙后,一直从容不迫的顾母变得忧愁起来。
可怜天下父母心,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健健康康的成长呢。
顾清寒跟她流离失所,她本来就愧疚了,好不容易治愈了外伤,没想到又烙下下了无药可救的心病,这事放在那位父母身上都不好受。
因为女儿的事情,顾母变得心事重重。
“或许可以让小伯英开导一下清儿,他们关系那么好,又是同龄人…”
思来想去,顾母将消除顾清寒心病的希望放在了季伯英。
季伯英今年十三岁,与顾清寒是一对青梅竹马,平日里没少过来找她玩。
如平常时一样,季伯英带着一些女孩子爱吃的甜食过来顾家母女的院落了。
顾母犹如守护神一般,永远都会在前院那儿坐着,成为季伯英相见青梅竹马的第一道屏障。
“姨姨,早上好!我带了些吃食过来孝敬您。”
季伯英年岁渐长,可跟顾家母女的关系一点都不落下。
“小伯英有心了。”
顾母姿态端庄,温婉的注视着翩翩少年郎。
这些年,她也算是看着季伯英长大成人。
以前小小一只的男孩,不知不觉间身高都快赶上她了。
“姨姨,青寒在家吗?”
季伯英心底里装着青梅竹马,挠着脑袋,明知故问道。
“她除了在后院练武,也没什么地方去了。”
“小伯英,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顾母惦记着心病,准备让季伯英来试试。
“姨姨但说无妨,我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惜。”
青涩的少年拍着胸膛保证道。
“其实是青儿………”
顾母长话断说,将事情大概讲述了一遍。
她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成功固然是好事,要是失败了也不能怨季伯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