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回来!老爷!呃……这位是……?”
好说歹说地哄劝玛尔一番之后,一回到家,就见到正好在打扫门厅的梅蓓尔一脸灿笑地迎上前来。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梅蓓尔的问题。关于艾拉姆的事情,我至今尚未完全整理好思绪。
“她是我从奴隶市场买来的奴隶,不过很抱歉,请你把她当客人看待。我带她去洗澡,麻烦你准备点吃的。”
“是!”
梅蓓尔脚步轻快地跑开。她那小动物般的举止,令我不平静的心莫名获得了疗愈。
我催促艾拉姆,带她来到浴室。玛尔也一起跟来。
但是来到脱衣间之后,我顿时不知所措了起来。我一方面觉得不该让她离开视线,但又不放心让她一个人进去。
正当我发愁的时候,艾拉姆开始径自褪去衣物。
她的身体不若玛尔那么美丽。
身上随处可见伤痕,以及疑似魔法所造成的烧伤。
可是,柔软的肢体,匀称的身段及丰满的双峰,带给了她足以弥补缺感的魅力,更有过之。
一丝不挂的艾拉姆带着空洞的神情徐徐向我靠近,开始动手想要脱掉我的衣服。我连忙制止她,她却一脸狐疑。
“我不必了。你好好泡个澡,洗去疲惫吧。”
其实想想,她身上被施了隶属魔法,不可能擅自做出自杀或自残的行为,我根本毋须担心。
听了我的话,艾拉姆微微点头,然后踏着蹒跚的步伐进入浴室。玛尔一把推开目送她而去的我,将我赶出脱衣间。
“我会跟着一起进去,叶秋哥请待会儿再进来。”
说完,玛尔便猛地关上脱衣间的门。
虽然有些担心,不过既然有隶属魔法,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才对。
我整个人陷进客厅的沙发里,就这么等待着时间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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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足足大约一个小时,玛尔和艾拉姆才出了浴室。
玛尔让艾拉姆坐在椅子上,细心地擦拭她那头黑发。
身高虽然是艾拉姆比较高,然而任人帮忙擦拭头发的她,看起来却好像是玛尔的妹妹,真是不可思议。
我什么也没做,就只是怔怔地望着她们两人。
我从刚才开始就脑袋昏沉沉的,而且明明现在太阳都还没下山,却莫名好想喝酒。
我有许多事情要思考,除了艾拉姆的事情外,还有刚才袭击我的黑衣人们的事情也是。我有好多话必须向宗达克问个清楚。
“叶秋哥?”
“嗯?啊,怎么了?”
玛尔不知何时已经擦完艾拉姆的头发,正满脸忧心地看着我。
“我们会离开这里,你就和艾拉姆小姐好好谈谈吧。我会在附近,有事的话就叫我。”玛尔说完就让艾拉姆坐在我旁边,然后带着梅蓓尔离开客厅到饭厅去。
就算要我和她谈,我也不知该跟她说什么。只要道歉就好吗?总觉得好像不对。
“你什么也不必挂在心上。”打破沉默的人是艾拉姆。
“你只是尽全力保护自己和那位小姐而已,就只是这样……”
说到这里,她再也忍不住低头哭泣。
我连搂住她的肩膀也做不到,因为我不认为自己有那样的权利。虽然对方是奴隶,要做什么是我的自由,但我就是办不到。
“我宁可你当时也把我给杀了……!为什么只留下我……!呜……呜呜……哇啊啊啊啊!”
艾拉姆放声大哭一为了同伴在眼前遭到杀害,只有自己存活下来一事。
为了自己连肮脏差事也不惜去做,甘愿奉献一切,最后却惨遭国家抛弃一事。为了自己遭既是家人也是上司的父亲责备是废物并逐出家门一事。
“为什么!为什么你当时不杀了我?要是你当时杀了我,取我的性命!我现在就不必这么痛苦了!唔啊啊啊啊啊啊!”
艾拉姆尽管受到隶属魔法的折磨,仍一次又一次地捶打我的胸膛,最后像断了线似的瘫倒在我怀中。
从她大口喘息的样子来看,她并没有死,或许只是承受不住隶属魔法带来的痛苦吧。
我很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明明话已经到喉咙了,却好比被哽咽着住一般出不来。从艾拉姆的话中,我大致可以拼凑想象出她在那之后遭遇过何种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