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的滋味是别人的，贺知秋的嘴里就是酸的。
等到了餐厅之后，这股酸气就更加明显了。
餐厅是薄纪言定下来的，已经做了包场，所有无关的人员都已经清理了下去。
巨大的水晶吊灯，每一面都把薄纪言给白念晚拉开椅子的影像记录了下来，没有痕迹的水晶酒杯照耀着白念晚带着微笑的脸庞，只有桌面上银质的餐刀上透露着贺知秋扭曲的脸。
他无比怨毒地看着薄纪言跟白念晚两个人的互动。
从踏入餐厅，到三个人落座下来，薄纪言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白念晚一刻钟。
服务员过来送上了菜单，薄纪言也在细心地为白念晚解释每一道菜的好坏，并且根据白念晚的口味，跟餐厅提出了改动的意见。
“……这个香草牛排，只要一重就够了，她不太喜欢。”
“还有这一份的沙拉，油醋的汁水也要少一点。”
“甜点的糖分要多一些，巧克力的分量要多一些。”
白念晚低着头，嘴角是压不住地在往上翘，跟薄纪言在一起，她似乎就不用操心任何的事情。
服务员记住了关于白念晚的一切，整理好了之后，才问道：“那先生您呢？”
薄纪言却把目光看向了坐在不远处的贺知秋，神秘地笑了笑，“嗯……我要一客五分熟的牛排，其余的按照你们餐厅的标准来就是了。”
牛排的生熟，大约是一分熟、三分熟、五分熟、七分熟，以及全熟。
国内的大部分人，能接受的极限，差不多就是五分熟，上下两层烤熟，中间的百分之五十都是粉红的生肉，有少量的血水。
“另外那位先生，不少时间都在国外，说不定能接受三分熟。”
服务员都诧异地看向了贺知秋，这可真是少见的厉害。
白念晚也即时说道：“没错，贺知秋，好像的确是这样的哦。”
两个人一唱一和，在吃的这个方面，把贺知秋逼上了绝路。
贺知秋冷着脸，合上了菜单，冷笑地说道：“没错，我就要一客三分熟，其余的跟那一位先生一样。”
服务员见这个人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心想吃个饭都这样火气大吗？
却也不敢多问，拿着菜单就下去了。
白念晚心里头似乎有个小人在笑着打滚。
贺知秋是个大人了，如果厚着脸皮说自己要的是七分熟，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偏偏他为了在薄纪言的面前不服输，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想想都觉得实在很好笑！
可惜造成这一切的，也不是她啊。
等服务员走了之后，薄纪言不时地就跟白念晚咬着耳朵，说些悄悄话，逗得白念晚的肩膀不断地颤抖。
哪怕旁边没有一个人，贺知秋也根本不知道两个人在说了一些什么话。
餐桌就这样成了一个分界线，一边是温和的柔情，一边是冷冰冰的孤家寡人。
这样的修罗场，在外人看起来，那也是十分的炸裂。
更不要说贺知秋这个当事人了，现在就恨不得立刻把薄纪言从白念晚身边拉开！
笑什么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