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铁骑日夜兼程奔袭，非战斗减员在所难免。
秦墨原计划令医护兵携带伤者，进入头曼城内妥善修养。
然而甫一进城，不过片刻工夫，医护兵便带着伤者狼狈出城，坚决不再踏入半步。
秦墨与扶苏了解情况后，亲自入城查看，同样瞠目结舌。
脏！
乱！
又脏又乱！
这座小城本该整洁有序，却如一个巨型猪圈般不堪，粪便满地，污水横流。
扶苏随大军历练多日，虽已习惯了艰苦环境，数日未曾净身沐浴，但踏进这城中，几乎被那股恶臭冲倒。
“此城，虽仿我华夏之形，却无华夏之魂……呕~！”
扶苏策马退出城门，边吐槽边作呕。
华夏建城历来注重排水设施的设计，对城市排污的重视程度，甚至可以追溯到数千年前的先秦时期以前。
眼前的曼城，完全刷新了扶苏对城池认知的边界。
秦墨也决定不再考虑进城驻扎，向身旁下令：“将那些匈奴贵族和骑卫俘虏全部带出来，用以清扫城内，开掘排水沟渠。”
“日后，此地或许会成为某位封疆诸侯的都城，如今改造一番，实为长远之计。”
“务必通知监督施工的将士们，均需以厚布遮掩口鼻，以防疫病感染。”
左右领命进城传达命令。
不久之后，刚刚关押起来的俘虏们，在将士们的驱赶下走出房屋，开始对头曼城进行大规模清扫。
包括头曼、冒顿父子，也不得不加入其中。
然而，这对父子都是擅长骑射的勇士，对于底层劳役之事，却是从未接触过，动作自然显得笨拙至极。
啪——
监督施工的将士挥舞马鞭，在头曼脸上抽出一道血痕：“卑贱蛮奴，手脚给我麻利点！”
头曼满脸羞愤，扔下手中的粪兜，操着一口正统中原雅言怒斥道：“本王纵然落难，也是匈奴王族，你这小小的士卒，怎敢如此羞辱于我？”
“呸！”
监工将士扯开脸上的厚布啐了一口：“王族？住在猪圈里的王族？我家那破屋，都比你的王宫干净得多！”
这话直戳痛点，文明的碾压让头曼哑口无言，面红耳赤半天，最终还是悻悻捡起粪兜，继续他的苦差事。
冒顿原本也想撂挑子，看到这一幕，只能默默低下头去，老老实实地干活。他明白，此时反抗无疑是自取其辱。
……
“大将军、长公子，这些都是我们在匈奴王宫搜出来的财物。”
城外，张苍和韩信率领一批将士，抬着大小箱笼走来，呈给秦墨和扶苏审阅。
扶苏随手拿起一顶镶嵌宝石的金冠把玩：“都是些好东西啊，带回咸阳献给父皇，他必定欢喜。”
秦墨眼光只是一扫，就停留在了两个装有黑胡椒和孜然的箱子上。
这两样都是价值连城的西域珍品！
“哈哈，这才是真正的宝贝。”
秦墨笑着一手提起一个小箱子，快步走向炊事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