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打算这样出门？”母亲问道。
“有什么问题吗？”尹俊熙反问。他身着一套朴素的棕色衣服，和其他男孩进城时穿的没什么不同，他觉得这样很好。
“你不能这样出去，”母亲面露难色，“你觉得别人看到你这样会说什么？”
“没什么？”尹俊熙回答道。
“俊熙，别这么固执，”她厉声道。
“我们家是小镇的支柱之一，每次我们出门都会被人关注。我知道你不在意这些，但外表对很多人来说很重要。你要意识到你不是一个人，你不能像世界上孤身一人一样随意做决定。
你是这个家庭的一员，你的行为会不可避免地影响我们的声誉。我不会让你像普通工厂工人那样让我难堪。回你的房间，换身合适的衣服。”
尹俊熙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转过身去。如果这是母亲第一次这样对他，也许她的内疚会有点作用。不过，这也不值得争论，所以他换了一套更贵的衣服。
考虑到他要在火车上待一整天，这完全是多余的，但当他走下楼梯时，母亲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让他像表演动物一样转了几圈，然后才宣布他“相当正派”。
他去了厨房，令他恼火的是，母亲跟在他后面。看来今天注定没法安心吃饭了。
幸好父亲“出差”了，今天不用和他打交道。
他走进厨房，看到桌上有一碗粥等着他，他皱起了眉头。
通常他都是自己做早餐，而且他从八岁左右就开始不喜欢喝粥了。
不过，他知道母亲从来不接受这一点。
这是她表示友好的方式，意味着她要问他一些他不喜欢的事情。
“我想今天应该给你准备点东西，我知道你一直喜欢喝粥，”母亲说道。
尹俊熙没有告诉她自己已经不喜欢了。“不过，你睡得比我想象的要久。我等你的时候，粥都凉了。”
尹俊熙翻了个白眼，对粥施展了稍加修改的“热水”法术，粥立刻恢复到了合适的温度。
他默默地吃着早餐，母亲则详细地跟他讲一家供应商卷入的与农作物有关的纠纷，以及她想提出的话题。
他轻而易举地就忽略了她。
这实际上是卡辛斯基家庭中每个孩子的生存技能，因为母亲和父亲都倾向于对每个可以想象到的主题进行长时间的演讲，而尹俊熙则更是如此，他是家里的捣蛋鬼，所以更容易受到这种独白的影响。比其他人更频繁。
幸运的是，母亲并不介意他的沉默，因为尹俊熙在家人面前总是尽量保持沉默——他多年前就知道这是与他们相处的最简单的方式。
“妈妈，”他打断了她，“我刚被基里跳到身上吵醒，还没来得及去洗手间，现在你却在我吃饭的时候缠着我。要么直说，要么等我吃完早餐再等几分钟。”
“她又这样做了？”母亲问道，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戏谑。
尹俊熙揉了揉眼睛，什么也没说，然后趁母亲不注意，偷偷把桌上碗里的一个苹果装进了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