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金?”刘珲险些惊掉了下巴。
貂蝉也睁大了桃花眼,被这个数字吓了一大跳。
“小子,你知道万金是什么概念吗?换成铜钱咱们家都装不下的。”
刘辰嘴角提起一丝神秘的微笑:“叔父,咱俩打个赌如何?”
刘珲满不在乎地笑道:“我的俸禄可都给你小子把着呢,唯一能赌的,可就是手里这十金了。”
刘辰摇了摇头,一字一顿道:“叔父,我一分钱都不赌,我赌你的刀。”
“刀?”刘珲若有所思,也一扫嘻嘻哈哈的脸色:“你什么意思?”
刘辰起身而立,而后向刘珲恭敬的深施一礼:“如果这一铺我赢了,叔父你就要重新提刀,随时准备再上沙场。”
刘珲沉默良久,脸上涌出一丝悲切,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而后道:“你知道了多少?”
刘珲听话听音,明白侄子并不是想要自己振作精神那么简单。
而是看了出来,自己多年以来,以颓废遮身,是有难言之隐。
刘辰直起身子道:“只是隐隐有些猜测而已。我父母之事过于神秘,所有人都讳莫如深。”
“婶婶又在叔父前途如日中天的时段去世,叔父因此一蹶不振。”
“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的都太密集了,我从前没有能力计较,只想着明哲保身。”
“但如今,我有底气做这些事了。”
在刘辰记忆觉醒前,对于家中人丁凋零便有所察觉,尤其是父母、婶婶的死亡时间相近,死亡原因更是含糊不清。刘辰便越发确信,有一只幕后黑手,在打压刘家,而且手段极其狠辣。
但他更明白,自己一家势单力力孤,想要报仇,谈何容易?
这也是他从前一直想从何皇后处脱身的原因之一,明处的皇帝能被系统能力蒙蔽,可幕后黑手呢?
但如今不同了,天下即将大乱,一切势力都将洗牌,如果仇人就在洛阳,不妨离开前,便手刃了他。
虽然这一世的父母已经印象的模糊,但闭目追忆时的骨肉亲情,是割舍不开的。
何况自己转世投胎,并非是魂穿,他们就是自己的生身父母,身为人子,应该给他们一个交代。
貂蝉在一旁,感受着忽然压抑的气氛,心中着急。
她是绝顶聪明之人,尤其随机应变的能力最强,否则,前世时也不可能周旋于虎狼之中。
从刘氏叔侄的三言两语中,便把事情了解了个大概。
她亦站起身来,抱紧刘辰的手臂:“夫君家事,妾不知晓。但已经入了刘家门楣,便当和夫君风雨同舟。”
刘辰洒脱一笑,伸手与貂蝉的一只手十指相握:“好,便与夫人风雨同舟。”
“哈哈哈,好!”刘珲将酒杯摔在地上,豪迈道:“小辈都不怕,我这当叔叔的,岂能缩在侄子身后?”
“明宿。”这是刘珲从未用过的正经称呼:“我便与你赌上这一铺。”
……
一众豪强大族的仪仗车马,挤满了西园军的衙门。
喜气洋洋地四位世家公子互相问好。
“本初兄,近来越发雄健了啊。”
射声校尉荀棐,对身旁岁数略小于他的男人主动行礼问好。
不为别的,就凭他是四世三公的袁家长子,袁绍袁本初。
如今皇帝病重,有传言说,袁绍的叔父袁隗将会升任太傅,与大将军何进共录尚书事。
如此一来,袁隗就是实质上的文臣之首,袁家也将成为第一世家。
而袁绍虽然曾是庶子,但机缘巧合之下别过继给了无儿无女的袁成,袁绍因此获得了嫡子的法理,甚至是叔父袁成的嫡长子,一下子便压过了同辈的其他子弟,当然也包括从来瞧他不起的袁术。
荀棐知晓朝堂利害,此时便是摆出投效的姿态。
袁术一旁颇为不屑道:“切,不过是在中军操练了几天而已。”
袁绍也不搭理他,他二人不和,不在一时,更非秘密。
见袁术嘲讽他,袁绍非但不怒,甚至心中窃喜。
在别人公堂大吵大闹哪里能显出世家公子的派头?宠辱不惊,才能显出自己的气度。可笑袁术不知所谓,竟想以此打压自己,殊不知只能衬托自己的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