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营？”
苏越惊疑不定看着他身上破烂军装：“你们是……八路军的同志？”
张大彪抱着胳膊冷笑道：“你说呢？”
苏越死死地盯着他，忽然慢慢俯下身。
拿起几根树枝来摆成了个五角星的图案。
张大彪一言不发，又拿起树枝来摆出一个镰刀锤子图形。
看到两人对上暗号。
张大彪神色稍霁：“你们东南大学在江宁区，那地方风景不错。”
“我是在玄武区四牌楼校区的。”
苏越当即解释道：“江宁区是九龙湖校区。”
“哦，那你家是住在鼓楼区？”
“当然不是，我家是在秦淮区延陵巷啊。”
接连问了十几个问题后，张大彪才缓和下来。
苏越连声问道：“张营长，老杨先生怎么样了？他还好么？”
老杨就是金陵的一名地下党，专门负责接应这些学生的。
只不过在来的路上和他们失联了。
“老杨不太好。”
张大彪冷冷说道：“他失去联系，有可能牺牲了。”
“什么？老杨失去联系了，有可能牺牲？”
苏越心头骤然一跳，失声喊道：“这怎么可能？”
“这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张大彪面无表情：“我们八路军根据地，无论地上还是地下。
每天都会有无数的人牺牲。
有时候有可能会一时疏忽，有时候也会因为敌人察觉。
最让我感觉不值得的就是，
要是为了你们这群二六不懂的愣种才牺牲的，我觉得很不值得。”
骤然间，苏越感觉像被人当胸打了一拳，
呼吸都有些不畅。
他不由自主捂着肺腑，慢慢地坐倒在地。
“你说你们这些愣头青，好好上你们的学不行吗？”
张大彪轻蔑地说道：“非得要往根据地里跑！
根据地就这么香？现在我们一个营的兵力，
都因为你一个人来回奔波。”
苏越坐到在地上，盯着篝火一言不发。
张大彪也不客气，直接让战士们把这条军犬给分了。
他们接到命令为苏越奔波一整天。
早饿的前胸贴着后肚皮了。
看到苏越仍坐在一旁发呆，把一条烤好的狗腿递给他。
“喏，吃吧，还怎么着想让我哄着你吃？”
张大彪递给他，嘲讽说道：“你两天没吃东西了吧？
要不吃点东西你可是撑不到地方。”
苏越无力地接过狗腿，一口一口地撕咬着。
“……我刚刚是骗你的。”
张大彪瞥他一眼，嘲讽说道：“老杨没事，他要真出了事，
还能把你的情报传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