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摆出一副为难的表情，付北在杜掌柜殷切期待的目光中，慢悠悠地开口：
“杜大掌柜的，自打咱们认识以来，诸多方面我都承蒙您的照应了，
“可今儿个，不是不想听您这句劝，而是，害，我什么情况您也清楚……
“在这偌大的四九城里，我付某人无亲无故不说，
“手头的本钱，也实在少得可怜，前些天生病卧床在家、出不了摊，一分钱的进项都没有，
“现下还欠着明年上半年的房租，过不几天，就得提前缴给房东，整整十二块钱呐！
“不说别的，我这面食小生意，连个遮风挡雨的铺面都租不起，
“只能支个街边的流动摊子，风里来雨里去的，够自个儿勉强糊口罢了。
“刚才您说的这个新吃食，叫……面什么来着？哦对，面包！
“我真的担心，万一做了出来，大家伙儿不买账、卖不出去，那我岂不是血本无归？”
闻言，杜掌柜眼珠子开始滴溜溜打转，
显然是又准备好了什么销冠话术，想说服自己。
假意抹了把脸，付北很大声地叹了一口气，没给对面开口的机会，
就紧接着轻飘飘地抛出了最后一根稻草，语调也拉得老长：
“要不您看，我还是照老样子，买些个普通的酵母、面粉吧，
“发发馒头啊花卷啊，至少能卖出去，能保本儿！
“我也是没辙，毕竟小本生意，讲究的还得是一个稳妥为上！
“这个不一样的面包酵母粉，害，今天就算了！
“不过您放心啊，且等以后的！
“借您刚刚那一番吉言，将来我生意做起来了，一定回来买它！
“到时候，您有多少我就拿多少，直接包圆儿！
“不瞒您说，我现在其实特别想听您劝、买了它，只不过有心无力，不敢轻易冒险。
“哎，这事儿实在是造化弄人啊，太不巧、太可惜了——”
语气中，交织着三分纠结、三分不甘、四分无奈，绝对是影帝级别。
不就是互相飚演技？
不就是给对面画大饼？
不就是长篇大论的嘴炮输出？
切，当谁不会似的！
我付北，资深大厂螺丝钉，熟知缅系各类套路，遵纪守法三好市民。
搁这跟谁俩呢，你个老登！
老实说，这面包酵母粉，付北买是绝对要买的，
眼下需要尽快做满3次系统任务，自不必说；
何况对方的建议带了恶意度，有额外奖励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只不过，付北不想这么轻易，就让杜掌柜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