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苏昊。”
“籍贯？”
“江苏常州。”
……
“这两天都接触了什么人？”
“都是报社的同事，还有刚才带我过来的几个。”
审讯室里的灯光十分强烈，刺得苏昊低着头，将眼睛眯成一条缝。几次抬眼，都无法看清审问者的模样。
毛球的存在，给了他留下一条后路。
于是他斜靠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抖啊抖地，一副纨绔的做派，回答得漫不经心。
负责问询的郑耀先眉头直皱。
难道抓错人了？眼前这位，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潜伏者，完全就是个逗比。
“苏昊，请你想一想，最近两天有没有发生特别的事情？”
“有啊！”
郑耀先再次皱眉，这小子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追问道：“何事？”
“三天前，炸弹落在报社附近。长官，我跟你说，周围那叫一个惨：烟尘滚滚，火光冲天……”
“停！”
郑耀先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改口道：“没问你这个，说说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
“长官别急，这不是爆炸后回到宿舍，就发现桌子上有个文件袋，打开一看，都快吓哭了，这哪是我一个小编辑该看的呀！”
说到这里，苏昊故意顿了顿。
“我感觉里面的东西肯定不一般，不能轻易让别人知道，就找了总编，把东西给他了。”
“这么说，你的觉悟还挺高？”
“那是！入职的时候，主编就告诉我们，报社是国俯的喉舌，要警惕各方面的渗透与破坏。长官，我这么做，能不能给点儿奖金？”
看着对方洋洋自得的嘴脸，郑耀先忍住给他两巴掌的冲动，举起文件袋发问：
“你确认一下，是不是这个？”
苏昊用手遮住刺眼的光线，努力尝试，眼前还是黑漆漆的一团。
“长官，看不清。”
郑耀先命人把袋子拿到近前，来人的身影遮住了部分光线，苏昊终于看到了对面的审问者，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卧靠，对面坐着的，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六哥，人称鬼子六，代号风筝！
他浑身上下紧张得一批，生怕哪里出现问题，把六哥暴露了。
那样，就算把他宰上一千遍，也赔不起啊！
于是纨绔变成了书生，一本正经地答道：
“长官，就是这个袋子，只是里面的东西不见了。”
按照程序，郑耀先一会儿旁敲侧击，一会儿突然发难，用了多种审讯方法，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反反复复问了几遍，还做了笔迹对比，没找出大毛病。
看来对方就是被人利用，消息来源和他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与此同时，也注意到了对方心态上的变化，暗自琢磨：究竟是何原因导致的？
审讯告一段落，郑耀先开口道：
“今天先到这里，不过事关重大，还请苏先生在这里暂住，你不会介怀吧。”
苏昊不知该如何回答，担心答错了给六哥添麻烦，只是微微点头，被人带到一个房间。
房间不大，孤零零的一张单人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