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不在,陈卫仁听后颇为感动,又不自觉得给出一堆承诺。
你侬我侬好一阵,两人才谈起正事。
“阿英,我昨天和郑老板谈了一桩生意,这十万块是定金,先拿去入账。”
“太好了,仁哥。有了这十万,场子就能彻底转起来了。”
也难怪阿英高兴,如今城寨北区的所有字花赌摊是她总管。
可前几天赌场的公账上一分钱没有,摊子根本支不起来。
这下好了,有了源头,活水自然来,再等摊子做大,仁哥不必为钱发愁了。
“对了仁哥,昨晚有个叫雷洛的来家里找,见你不在,放下礼品就走了。”
阿英平复心情后,突然想起昨晚的事。
“阿洛来了?说没说什么事?”
“没细说,就听见什么考上了?难道那么大个子还在读书?”
陈卫仁被阿英的话给逗笑了,大个子就不能读书了?
不过,上学倒是没错。
听雷洛的话音,应该是考进黄竹坑了。
很好,时间线已经被他这只蝴蝶扇动了。
那就证明通过引导,小势可改,这世界任凭泼墨。他将利用先知先觉,拨动某些人原本既定的命运。
而当陈卫仁细细琢磨怎样插手人命运,才能利益最大化时。
受他影响,被他侵占某些利益的人,也同样在琢磨着陈卫仁。
城寨南区,合图总堂。
年轻的公仔强,在他叔父鼎爷的耳边,义愤填膺、喋喋不休。
“叔父,那个姓陈算什么东西?咱们合图听您的,一让再让。”
“可现在呢?他掘我们的根呐!”
“这还要忍?不如大家一起去卖鱼蛋喽!”
鼎爷端坐在太师椅上,听侄子的话,脸色愈发难看,眉头皱得更深了。
“叔父,您倒是说句话啊?”
见鼎爷没给半点回应,公仔强忍不住埋怨。
“那你说说怎么办?”
鼎爷反问,有拿不定主意的意思,也有考量侄子的心思。
“抽红签,做掉他!到时候整个城寨都是我们的。”
公仔强回得飞快,显然早就想好。
拿到明面上说,只是为了换取叔父的支持。
“有把握吗?”
鼎爷同样也动过这个念头,像在问侄子,又像在问自己。
“这种事哪有万全?一批人不行,就再换一批喽,那姓陈的又没九条命!”
公仔强害人的手段倒是阴毒,只要不在乎手下伤亡,这办法成功率不低。
“混账!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道理我没教过你?”
“就算你没学,看看胜和的例子,看也看会咯!”
“为一个废物报仇,整整搭进26条人命,最后还落了个割地赔款,简直成了笑话。”
“过档新记?那老狐狸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那你呢?比得了胜和?”
鼎爷子女都在国外揾正行,实际上是拿侄子公仔强当预备继承人培养。
见他如此短视,且有一种不把手下兄弟当人看的暴虐之气。
不由勃然大怒,破口大骂起来。
“叔父,您老说得对,是阿强的错,快消消气。”
公仔强见叔父发了真火,变脸极快,连连伏低做小,丝毫看不出刚才打算害人时的那种很辣。
若是知其秉性的陈卫仁在场,估计能给出王莽谦恭未篡时的评价。
“叔父,侄子我也是替您着急呀,原本两区相安无事也就罢了……”
“偏偏那姓陈的,都没知会合图一声,就擅自调低了北区的地头费。”
“一户只收五毛,亏他想得出来!”
“现在每天都有人,偷偷跑到北区安家,长此以往,南区还有活人吗?”
公仔强很快调整了心态,句句皆是为字头考虑,也说到了鼎爷的心坎里。
在陈卫仁刚刚接手北区时,鼎爷没把他放在眼里;当陈卫仁开山收人时,鼎爷同样也没在意。
因为他是小辈,这些都是他陈鼎玩剩下的。
可鼎爷万万没想到,就是这个他从未瞧上的后生晚辈。
只用一手调整地头费,就如此轻易掘了他合图的根。
若再不反应,合图被撵出城寨,只是或早或晚罢了。
而城寨外面,近有胜和、有新记、有4k、有水房;远有潮州福、沪上青。
总之,大鱼小鱼无数,哪里会有合图的容身之地?
说到底,合图经过几次分裂后,早已风光不再了。
所以,姓陈的这一手,直接打在了合图的七寸。
如今,是打是和,是杀是谈,几个念头不断在鼎爷脑海盘旋。
而此时,还在北区家中的陈卫仁,突然打了个喷嚏,也不知是谁在念叨他……难道是阿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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