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到分际,雷震倏地一棍捣出,使一招“蟠龙出海”直取郭达中路。说是迟,那时快,只听得“砰”的一声,便见棒端正中郭达胸口的膻中穴。
膻中穴乃是人身要害,平素若被击中,半天缓不过来。
雷震这一棒,乃是蟠龙棍法的精要所在,加之他丝毫没有留手的意思,威力可想而知。郭达受此重创,立时吐出一口老血,两眼一翻倒在地上。
就在这个当口,一股劲风袭来,张仁的鬼头刀夹风劈至。
雷震的招式已经用老,仓促之下只能回棒格挡。
下一瞬,只听得“咔嚓”一声,哨棒便应声断为两截。不过,被哨棒这一挡,鬼头刀不免迟滞了几分,雷震趁隙撒棒不用,双拳狂风暴雨轰出。
他这对拳头,乃是刚猛凌厉的通臂拳,威力不逊蟠龙棍。
此时全力施为,刚猛的拳劲席卷而出,便似破笼猛虎。
只听得“砰砰砰”数声,拳拳到肉,如中败革,就见张仁横空飞出,口中血箭飙射,直直落到三丈开外,浑身一阵抽搐,双腿一蹬,当即死了。
“我……我杀人了……”
看着两具尸体,雷震顿时感到一阵心悸。
虽然他早已做好心理建设,但临到关头还是有些不适。
他毕竟是从和平年代穿越过来的,有此反应实属正常。
过了好半晌,他才渐渐平复了心理压力。也幸好这两人是剪径的贼人,本着除恶便是扬善的理念,他才能迅速说服自己,否则恐怕要难受很久。
平复了心理压力之后,雷震便大胆地摸起尸来。
打了怪,自然要舔包,不然岂不是浪费了?
很快,他便从两具尸体身上摸出一个包裹、一封信笺、以及十几两散碎银子。那些散碎银子聊胜于无,那封信笺却是一个叫淘儿的人写给张仁的。
信笺上写道:“张仁、郭达二位兄长如吾,吾潜入马家已有半月余,各方面都已打探清楚,相信不日便会有所斩获,望二位兄长勿忘黔岭之约。”
雷震看罢,不明所以,随手将信笺收回空间。
接着,他又打开包裹,里面是一个古朴的木盒。
木盒约一尺见方,乃以紫檀打制,本身就是一宝。
打开木盒,只见里面装着一顶毗卢帽,他虽然没有识宝的本领,但却能从这顶帽子上感受到一股浩然佛气,心知此帽必是一宝,当即收入空间。
搜寻完毕,草草掩埋了两个贼人的尸体,他才再次上路。
两日后,雷震来到湘黔交界,突然遭逢一场暴雨。
慌不择路之下,他闯进一座草庐,打算等雨住再赶路。
“这鬼天气,暴雨说来就来,不知要下到什么时候。”
看着如注的暴雨,雷震忍不住连连吐槽。
眼见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他索性打量起这座草庐来。
这座草庐规模不大,就一座院子加一座茅草屋。院子以竹篱笆围成,院中遍植修竹。茅草屋为前后两进,修得返璞归真,似是某位隐士的居所。
整个草庐最显眼的,就是前院西北角的那块巨石。
那块巨石高约两丈,有五六人合抱粗,宛如一根大石笋。
巨石的正南面,镌刻着“神医庐”三个大字,笔力沉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