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一把刀,面对万军竟然发起了冲锋!
血色陌刀被拖地而走,在同样血色内力的加持下有血雾涌出,落阳周身被恐怖的红色占据,变成了一座血色的炼狱。
十丈。
五十丈。
······
一百丈。
轰、轰、轰!
黄沙震动,一万悍卒气势凝聚,组成战阵开始向前冲锋。
落阳手握陌刀,一招最简单的横斩,刀锋所向,煞气弥漫,摄人心魂,伴随着犹如血浆一般的刀气形成了欲要毁灭一切的杀戮之力。
同时他整个人也陡然悬空而起,越过了最前方的狼兵。
毕鲁谷佑在最后方,目睹这一举动,更是瞠目结舌,虽然心有准备,可当亲眼见到其风采,依旧忍不住感慨:
“艹他老母。”
“中原曾有一将亦身穿白袍,千军万马无不避之,可现在这道白袍却是在用一己之力屠杀千军万马。”
“刁。”
战场之上,恐怖的血雾笼罩,落阳宛如那地狱中的勾魂使者,每一刀斩出,都将无数蛮夷性命收割。
没有惨烈的哀嚎,但凡遭遇到刀气之人不是一刀毙命就是被分尸而死。
只有头颅横飞,亦或者被拦腰斩断,又或者被竖劈。
这哪里是战场?
分明是屠宰畜生的屠宰场。
就算是隔着老远,毕鲁谷佑都能感觉胆寒,那浓烈的血腥味、恐怖的画面无不在述说那个少年恐怖的实力。
艹啊!
这落阳真的更强了!
当时幸亏没有派兵,不然老子家底都要被杀完了,这次跑路可真是做的最英名的决定。
上一次落阳能够斩杀五千多,极限应该是八千。
这一次,这一万也不知道够不够他杀呢?
真是个恐怖的怪物!
“大人,你真是高瞻远瞩,做了一个伟大的决定啊!”有心腹哆嗦着身子感慨。
作为大员,一直接触到的只是一串数字,可亲眼看到之后,这种血腥、恐惧怕是一辈子也无法忘记了。
更让人胆颤心惊的是,落阳只是一人一刀啊!!!
这他娘的简直就是杀神、妖魔转世吧!
这就算是史册中都不曾拥有的这种记载,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独尊一个史诗了吧!若是被传出去,众人还不得癫狂,落阳不得成为无数军人的偶像、传说。
奚若羌兰苍老的脸色无一丝血气,这一副画面就像世间最为锋利的刀将她整个心脏都给贯穿了,一股无力的绝望之感席卷全身。
这怎么可能?
毕鲁谷佑也注意到了老巫婆的神情,不禁神色面皮跳动,然后快速低下头将自己身子也蜷缩了起来。
爽!
他几乎想遍了这一辈子最伤心的事情才憋住了笑声,可嘴角怎么也压不住上扬。
同为统领,老子曾经的感受终于有人能够明白了。
这就是没遭受现实毒打的样子。
只听过,没经历过就敢私自下结论的老巫婆,现在亲身经历了之后,你是否还会像之前那般高高在上、咄咄逼人、不可一世呢?
现在你她爹的该知道面对的是一个怎样不可一世的孤勇者了吧!
这一万奚若羌的勇士,无咯!
还敢给老子神气不?
还敢骂老子懦夫不?
真他娘的爽!
白袍已不再,彻底和血雾融为了一起,只有血影在蛮夷之间穿梭,带起长发上的血珠向着四处飞溅。
无数的鲜血在汇聚,凝聚成溪流向着低处的深渊倾泄。
落日在西沉,呼啸的晚风袭来,卷起尘沙,吹走了些许血雾,露出了那血红的身影。
战场上皆是蛮夷的尸体,威风的阵型也不在完整,早就吓破了胆的蛮族士兵开始溃散逃命。
落阳这一次没有追击,而转身来到了纛旗的位置将这象征着军魂的旗帜拔了出来。
他目光平静,淡淡的望了一眼前方,随即看向虚空,很是平和的缓缓开口:
“大唐定西军第五营士兵落阳,谨以敌寇头颅、残躯,以告神洲五帝、中原百姓、日月山河。”
“今日,开疆扩土!”
砰!
纛旗直直插在一里之外的黄沙之中。
虽然只是一里之地,可当那鲜红色的纛旗随风怒展时,奚若羌兰仿佛呼吸都停止了一般。
毕鲁谷佑亦是如此,脸上呈现出骇然之色。
这一里黄沙本没有什么,在六千里黄沙中是那么微不足道,可开疆扩土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是对整个帝国无尽的嘲讽。
竟然有人在帝国的领地内开疆扩土,此刻的震撼已让所有人麻木。
······
尸山血海,列列纛旗,就这样屹立在孤城一里外的黄沙中,成为了划分边界的标志。
自古从没有听过开疆只取一里之地的。
可笑吧!
一里也敢言开疆扩土?
可此刻没人能笑的出来。
身处在无尽黑暗中的孤城,在绝望中挣扎的少年他不曾倒下。
今日,他一人独扛万军,踩着尸山血海,替神洲大地开扩一里之疆!
这是一种信念。
这是一种荣耀,这是汉族子民融进骨子的骄傲。
敌之所在,华夏亦可在!
被染红的黄沙上,残存的蛮族士兵在疯狂逃命,血红的身影拖着陌刀如赶养一般肆意斩杀。
奚若羌兰双手紧紧的扣住战车护栏,震惊之后便是无尽的愤怒,棕色的瞳孔中爆发出疯狂,早已苍白的嘴唇忍不出颤抖,不知不觉被自己咬出一道血痕。
“给我杀。”
“敌人已经是强弩之末,胆敢后退者,诛全族!”
她愤怒的咆哮,双眼早已经通红,不愿意接受就此失败。
“贼子辱我帝国,侵我领土,尔等岂敢视若无睹,给我杀!”
奚若羌兰同时将目光投向了自己身边的一众护卫,苍老的脸上十分癫狂的下令。
这些原本只是保护统领的侍卫相视一眼,皆是冲进了战场,速度极快,拉出一道道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