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举目望去,只见这座门庭古色古香,透露出一种历史沉淀的韵味。
这是一个三进的宽敞院落,连大门都比邻家的来得气派。
他两世为人,却从未有机会居于这样的四合院中。
此刻看来,只觉得处处新奇。只是听孟凡先前所言,如厕之事颇为不便,需得走到胡同口的公厕解决。
因此,夜里家家户户都会备上一个尿盆,待到天明再行倾倒。
清晨时分,正是厕所使用的高峰期,人们往往需得排队等候。
若是遇上腹泻之类的情况,那可真是苦不堪言。
好在其他方面还算便利,如今已接上了自来水,院中就设有水池,日常用水倒也无忧。
“孟凡,这院子中共有几户人家居住?”
“陈哥,这院子宽敞,住的人家自然也多一些。我给您算算,前院东厢房住的是三大爷一家,西厢房则是您的新家,倒座房也住了一户人家。”
“中院里,除了东厢房住的是一大爷家,正房和西厢房也各有一户人家。后院则是四户人家共居,其中二大爷家在后院东房,西房和后罩房也各有住户。”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后罩房中住着一位孤寡老太太,是街道办为了照顾她而安排的。”
陈海听得有些愣神,三位大爷、一位孤寡老太太,这样的配置似乎与他记忆中的某个场景重合。
不会吧,不会这么巧吧?
他正想开口询问,却见从院子里走出一位年约四十的大妈。她看到门口站着的两人,先是一愣,待看清来人后,便开口询问道:“咦,小孟,你怎么来了?”
“三大妈,我带陈哥过来看看房子,认个门。”
“认门?怎么回事,我们院儿里有人要搬家吗?我怎么没听说啊。”三大妈转头看向旁边的陈海,这一看不要紧,她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他……他难道是……”
“三大妈您别慌张,陈哥不是小远,他是陈老师的长子,刚从部队回来。”
“陈老师的长子?”三大妈的声音瞬间提高了八度,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相似面容给惊到了。
“你们在门口嚷嚷什么呢?”这时,从影壁后传来一个声音,紧接着一道人影走了出来。
陈海抬眼一瞥,心中不由得一阵悸动:果真是这熟悉的院落。
迎面走来的,是个看似年约四十的中年男子,鼻梁上架着副眼镜,这不是闫埠贵又能是谁?
“闫大叔,您好啊!”陈海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哟,这不是小孟嘛,我还纳闷瑞华在和谁说话呢。”
闫埠贵扶了扶眼镜,定睛一看。
“老婆,你快瞅瞅,这位看着像谁?”闫埠贵冲着屋里喊道。
闫大妈闻声走了出来,一瞧见陈海,顿时眼睛一亮,忙不迭地催促自家男人仔细瞧瞧。
“像谁来着?”闫埠贵有些纳闷地瞅了瞅自家媳妇儿,又回头看了看小孟。
“闫大叔,这是陈远的大哥,陈老师的长子。”
小孟赶忙介绍道。
“哦,我想起来了,老陈以前提起过,你是……陈海对吧?”
闫埠贵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
两家都住在前院,又都是教师之家,关系自然就亲近了些。再加上陈父为人豁达、不拘小节,时常邀请闫埠贵来家中小酌几杯。
闫埠贵那性子,只要是能让他捞到点好处,那关系处得就更铁了。
去年年底陈家父子遭遇不幸,闫埠贵还掉了几滴眼泪呢,不过到底是为谁而哭,那就不得而知了。
“闫大叔、闫大妈,你们好,我是陈海,叫我小海也行。”陈海微笑着打招呼。
“哎哎,好好好。”闫埠贵夫妇俩连连点头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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