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吃过包子，喝了碗米粥，李国强觉着舒服多了。
紧跟着就担心起医药费的事儿，“师傅……”
“咋了？”
瞧见他那个难为样儿，老易心思一转就猜到他在想什么，“怎么，担心医药费的事儿？”
李国强点点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别担心，这钱我帮你交了，回头等你拿了工资再给我。”
李国强心里一暖，软声道：“好……谢谢师傅。”
看他是真心实意的道谢，老易很是满意，“行了，别的你就不要操心了，先把身体养好。医生说你还要多观察一天，明天才能出院，这些等出院再说。”
让马素芹把饭盒收拾了，老易拎着就走了，他这厂里还有活儿，离不开自己这个八级工。
“怎么样，感觉好些了？”
送走师傅，马素芹进来就忙着张罗，给他把枕头往上提了提，让他靠的更舒服些。
“好多了……马……师姐，我想睡会儿，你也别忙了歇歇。”
“睡会？是累了吧，看我，都忘了你还病着没好透呢！”
马素芹忙帮他把枕头又放下去，扶着他慢慢躺下枕好，再把杯子给他盖上，这才拿起暖瓶出门打热水去。
躺在床上，吃饱的李国强浑身暖洋洋的，可他脑子里却是一片混乱。
两个记忆在脑海里激烈碰撞，先前不明白的事儿也全都明白了。
61年，帝都，四合院。
娘操劳过度死了，瘸子爹想不开，一天早上投湖跟着去了。
留下李国强，带着一个弟弟，两个妹妹，还有一间带堂屋两室的厢房，幸好李国强接了他娘的班，又被老易收了当徒弟，算是还有一条活路。
可还没等他来得及正式报道，就先一命呜呼了。
说起这事儿，其实还跟老易有关。
本就体弱的李国强，去交资料的时候正好遇上办公楼大扫除，搬桌子的师傅脚下一个不稳，抬着的实木桌沿着楼梯就砸了下来。
老易就从下面过，眼看要让桌子砸个正着，是李国强冲过去给他撞开，肩膀被桌角给怼了结实。
当时是带他去厂医务室看了，说没大碍，让他回去好好歇着。
可厂医明显忽视了，李国强本来的身体状况，回去就开始发烧，忽冷忽热的，喝了两碗水想着熬熬就过去了。
这不，再一睁眼外胆好着，内胆换成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