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界、三界
“金刚祖？阎君，什么是金刚祖，还望您告知在下一二。”这回轮到季默懵了。
“这金刚祖乃天界上古神物，我知道的也不详细。地藏菩萨经案下有个通灵神兽‘谛听’，它可以准确无误地辨认三界万物，当年搅扰三界不安的‘真假美猴王’案，不也是只有佛祖和谛听知道真相吗。走，我带你去找‘谛听’让它给你讲讲……”见季默诚心求教，不像弄虚耍笑，阎君也就知无不言了。只是在不知不觉间，他把自称由以前的“本王”暗自转换成了“我”，可见此刻他已觉察出季默绝非一般的凡夫俗子可比，他深知“多个朋友未必多条路，多个敌人至少多一堵墙”的道理，也觉察尽管不清楚季默究竟是何来历，却也不宜得罪他，便暗自恭敬起来，试图拉近与季默的关系。
季默知道所谓的“谛听”，其实就是地藏菩萨的坐骑，原身是一条白犬。《西游记》之《真假美猴王》中，孙悟空和六耳猕猴去找地藏菩萨辨真假的时候，确实是被“谛听”分辨出来了，只不过地府缺少能征惯战的狠角色，又不想树敌，才将他们打发到了佛祖那里。
很快，在五殿阎君的引领下，季默见到了谛听本相：一个虎头、犀角、犬耳、龙身、狮尾、麒麟足，貌似龙非龙、似虎非虎、似狮非狮、似麒麟非麒麟、似犬非犬的瑞兽。
听阎君一问，谛听还真的知道金刚祖来历：
“上古时期，宇宙洪荒，无天无地，一团混沌，金刚祖自极远之处飞来，划开混沌世界，使清气上升为天，浊气下沉为地，继而万物生长，始开纪元，遂生三界。自创始元灵在天始，在世诸佛皆为神佛，后因私域一念行差，骄奢淫欲之风盛行于世，难以自持者便沾染红尘恶俗，被尘心迷住本性，失了功德，遂堕落后天，不能返本还原，故分别往生天、地、人三界，各自轮回，高低立判。”
“请问谛听，什么是三界？”
“人、鬼、神组成三界。不过说回来，三界又为一界总称。”
“此话怎讲？”闻听谛听之言，季默有点儿绕不过弯儿来。
“这么和你说吧。所谓的三界无外乎上、中、下竖向排列的三层空间而已，你见过亦或听说过左、中、右三列横向空间么？人们总习惯将神归纳为高于自己的天，自己介于神鬼之中，把鬼说成低于自己的丑八怪，令其生存于地下。殊不知，他们自出生之日起，便被困于地球之上，当然也可以说是囚禁于地球之内。初生之时，一灵未泯，深知来此地球，即被困入三维之内，只比凡人所见的图片、视频稍微强一点而已，终归无法脱却羁绊，离开此空间维度的。无论身处何等地位，或为高官、或为百姓，必被七情困扰，六欲缠身，心生诸般烦恼，受无边苦难，日月煎熬，因而，降生之时，无有不痛哭失声者。”
“嗯……”季默闻言，点头沉思。
“即便那些参禅修道之人常说自己‘脱身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可是，从古至今，又有几个打破生死关，离开天地人三界，身处‘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外，不受七情六欲所困呢？地府实为三界的转换所，相当与凡间的劳改队、调度室，各类鬼魂到这里只是重新划拨、调度，德行高的直接消除‘四大’，升归天界；中庸者仍作人类，视其所作所为，划分三六九等，五行八作；那些品德败坏的鬼魂则需历尽十八层地狱，将肉身毁去，全身各零部件重新敲敲打打，另行塑造完备，将心、肝、脾、胃、肾内诸般毒素挤压干净，令其‘毁形消业，洗心重塑，填还福报，善恶再修’，往复投生各类生物，灾消难满，方能投生做人。说来说去，终归还在三界五行之内，终归无法破除空间维度，宇宙遁形。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等所见宇宙又何曾不是三维空间的一部分呢？又有几人真正见识过外太空是什么样子呢？”
“难道那些神仙也不行么？”
“严格说，真正超凡脱俗的神仙并没有几个。那些自诩为神仙的哪个不是浪迹红尘、游戏人间？仙只不过是神的雏形，世间万物具皆可修仙，非人类修仙，需先隐居苦修。成为狐狸精、兔子精、王八精、螃蟹精、耗子精、长虫精之类的精灵，然后称之为狐仙、鼠仙、龟仙人等等，之后在修成鬼仙、散仙、地仙、人仙，最终成神，成为神仙。”
“您所说的意思是因金刚祖到来，与之同时产生三界的？”
“非也，非也。初为人界，人衍万千，上创神界，下启鬼界，因人界而三界始成矣。”
“啥意思啊？您能说得通俗点不，我不太明白。”季默觉得自己被谛听绕得脑袋直晕。
“先生莫怪，你们现在不学古语，这也难怪。有啥不明之处，就问阎君吧。”谛听客气地说。
“先生，你有啥不明白的就问我吧，我和你们凡人接触得多，通晓你们的语言。”五殿阎君自告奋勇，充当翻译。
“那谛听说的意思是……？”
“说通俗点就是先有了人界，人创万事、万物，神界、鬼界都是人创造出来的，有了人才有了三界。”
“既然人创三界，那为啥神界、鬼界高于人界呢，没有人不就没有另外两界吗？”
“呵呵，此乃念力所为。”
阎君在旁解释：“念力所为就是指思想的力量。现代人们不是有句话叫思想有多远，你就飞多远吗，差不多就是这意思。人自己不能飞，但通过思想可以创造一个能飞的人出来，就这么回事。”
“没人了是不是就没三界了”
“根枯死之，树焉活之。”见阎君直打愣，谛听插了一句。可这句话顿时又把季默带入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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