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之后。
两军对垒。
打的是什么。
乃是,人数,军心,物资,后勤,装备,而更重要的便是情报。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这一点。
钱非心有体会。
在陈汉边陲便布满了斥候。
而多铎行军路线并没有遮遮掩掩,军情早已从斥候的口中,传到了作战室。
虽然叫做作战室。
但跟普通的营房差不了太多。
只是多了几把椅子,以及墙上挂了一幅偌大的当地舆图(舆图也叫做地图,最全面的要属李之藻绘制的坤舆万国全图,此图包含了全世界,只不过目前这个图的真迹不在华夏,而是在岛国人的手里)。
钱非望着台下的数位将领,手中拿着长棍,敲击了舆图。
随后。
一众将领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钱非清咳了两声说道:“具斥候来报。”
“我们的老对手,多铎出巢了。”
随着这个名字响彻作战室,一众将领心中哗然,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要知道。
在边陲的将领你可以不知道陈汉旁边的邻居大清帝国现在谁当家,但你不能不知道多铎这个名字。
此名字。
可谓是围绕在汉人头顶的噩梦。
陈汉如今处处被动,不惜辱没国体要跟鞑靼人议和。
究其原因,就是因为多铎,在松锦之战的胜利。
此战。
开始于清军围困锦州,结束于松山城被清兵攻陷,乃至陈汉主帅洪承畴被俘为止。
此战共经历了两年,以陈汉惨败告终。
从此以后,陈汉倾尽国力打造的九边精锐损失殆尽,导致关外再无陈汉之兵。
这也加速了陈汉的衰落。
现如今。
陈汉是一步退,步步退。
退到最后。
猛然发现。
他们已经再无可退之路,便只能让大清步步蚕食华夏之地。
现在。
众位将领听到了多铎的名号,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吵杂声,吵闹声,更有人言,退守。
这副场景让身为主帅的钱非怒不可遏。
鞑靼人还没有攻打便已经有人言,退守。
这种无能的将领,怎能一同共事!
钱非大吼了一声:“谁再敢交头接耳,军法从事!”
眼看钱非动了真怒。
手底下的将领,立刻闭上了嘴巴。
顿时!
作战房内鸦雀无声。
钱非看着这群无能之辈,心中痛心疾首,随后想起了一个人。
“去把贾瑜叫来!”
“喏!”
底下的众位将领听到贾瑜的名字。
心中感到不快!
此人虽然前段时间,打赢了鞑靼人。
但也只是一小股部队。
现在这里可是最高军事会议,岂能让这种小小的五品千户来此地。
想到这里。
众将领左右相互看了一眼,便推举了一人出来道:“钱参将,这乃最高军事会议,我们在这里下达的每一个将令,都是关乎成千上万众兵卒的性命。”
“他贾瑜也只是一个五品不入流的千户长罢了。”
“没资格来参加这次会议。”
“就是!”一个将领附和道:“叫贾瑜,还不如叫刘渭将军来此地。”
“他可是贾瑜上司的上司,理应可以参加此次会议!”
看着一个个争先恐后表达不愿意与贾瑜同坐一个位置的一众将领,钱非血压直线飙升。
陈汉有这群酒囊饭袋的将领,何愁不亡国。
听到鞑靼人多铎的名号,吓的不知所措。
但一涉及到自己人。
便对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开始讲大是大非了。
如果不是他钱非忠心于陈汉。
这狗屁参将。
谁他妈的爱当谁当去。
钱非压着内心的怒火,并没有理会这群将领的嘈杂。
“钱将军,你叫我!”
来者便是贾瑜。
而随着这个少年郎的身影出现。
刚才还嚷嚷着不让贾瑜来参加此次会议的一众将领,立即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虽然他们言语瞧不起贾瑜。
但也知道。
这面前小子的官,可是实打实打出来的。
而这些将领呢?
要么是家族关系,要么是投靠了文官,或者有些靠溜须拍马升上来的。
这座军营之中。
目前能打的人。
除了钱非率领所部五万人马。
便只有贾瑜的所部的一千人马了。
看到贾瑜来,钱非淡淡的说了一句:“鞑靼人,打来了,领军的是多铎!”
“嗯!”贾瑜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看着如此淡定的贾瑜,钱非感到了有些匪夷所思。
即便是他。
再接到多铎出军朝着他们蓟镇而来的军情,心中也是十分惊愕,过了好久才平息了下来。
而这个眼前的少年,听到了鞑靼人攻来,也只是淡淡回了一句,嗯!
这让钱非感到好奇的同时又心中敬佩。
自己的养气功夫还是不行啊。
这才是临危不乱,大将风范。
钱非问道:“你不感到惊讶吗?还是说你不知道多铎是何人?”
“知道啊。”贾瑜笑了笑道:“豫亲王多铎,此人擅长统帅大军,曾用围城打援战术,战胜了大汉关外精锐守军。”
“不然,我也不会把他的侄子额图浑,给削成了人棍,才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