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展堂最后当然是没能追上缺德道人。
他虽在十多岁时便已是大明黑道公认的盗圣，以一手出神入化的轻功和盗术闻名江湖。
无论是抚远将军打破九龙杯、扬州知府的小妾想更换家具，还是江南四大贼王想金盆洗手退出江湖，第一个想到的甩锅对象都是他，足可见他的分量。
但先不说他那号称天下第二、只弱于楚留香的轻功，比较的范围仅限于大明江湖年轻一辈的人物。
再往上一代，光是他自己的亲娘，那踏雪寻梅的轻功造诣就要在他之上。
更遑论是缺德道人这种百多年前便已江湖闻名，而今更是已成武道天人的存在。
别的不说。
葵花派的武学传承，都还是缺德道人早些年留下的呢。
在外头转了一圈，没能找到明明就比他早几个呼吸出门的缺德道人，心事重重的白展堂回到同福客栈，也没看到周易。
“老周回去了？”
他看向柜台后算账的吕秀才。
“刚走。”秀才点点头：“对了，老周临走前有说如果楼上那客人问起他，直接告诉那人他已经回来就好。”
“行……咦，客人您啥时候出来的？”
白展堂刚应了一声，就发现一道身影已经站在楼梯口。
……
片刻之后。
“听说你等我一个多月了？”
同福客栈对门的小院，看着眼前一身蓝黄色裙装、面上蒙着轻纱的女子，周易开口问道。
女子沉默着点点头。
“那就说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周易也不恼对方的态度，直接询问她的来意。
“求剑。”
女子这回开口了。
“谁让你来的？”
“不能说，在您答应赐剑前透露那位的名号，我死。”
女子平静地回答道。
“这么说话就不担心我一生气，直接不答应了？”周易奇道：“哪怕你先随便编一个名字，等拿到你要的东西以后再告诉我真相呢？”
“不能欺骗你，否则，我死。”
“……有点意思。”
周易挑了挑眉。
从这简短的几句中就不难分析出，这女子是按着断情绝性的死士方向培养的，而且培养得相当成功，效忠的对象一句话，她就能献出包括生命在内的一切。
而让他好奇的地方也正在这里。
以神州大地这种皇朝林立、豪雄并起，又有武道可通天的情况。
有人培养死士并不奇怪。
但寻常人家培养出来的死士，顶了天也就是能用资源堆出来一些后天境的武者。
再往上一级，打通任督二脉、贯通天地之桥，返后天为先天……
看到对面的同福客栈了么？
里边那个大明江湖黑道人物公认的盗圣就是这个境界。
至于像此时周易面前的这女子一般，比先天境还高了两层的大宗师……
什么叫大宗师？
凝聚武道真意，可以少量吞吐天地灵气，能少许调用天地之力，一跃数十丈，一击数里外，借用天地之力全力施为，寻常的城墙也难抵其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