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曜……”
“你悟到了什么？”
……
‘洞天’内，本就时日不多的谷上饶，还有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没有确定，他还不能急着走。
……
“呃，这个……”
“我叫它……”
“术之源头——谷神道……”
……
冯曜有些尴尬，这是他在危难之际，为了突破‘神明灵’的局限性，在一片未知的空间所悟的功法。
……
“谷神道？”
“谷神不死，是谓玄牝……”
“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
“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谷者，深邃包容也……”
“神者，无常变化也……”
“谷…神…道……”
……
“怎么样？谷大师？”
……
“嗯。”
“还可以。”
“不愧是‘天生灵根’。”
“阿彤没有看错你。”
……
“谷大师……”
“其实，关于‘谷神道’……”
“我还有一个猜想……”
……
“猜想？”
……
“就是……”
“当年无根生和怀义老爷，是不是打算就悟出这种力量？”
“只是最后，天不遂人愿，让怀义老爷阴差阳错地悟出了“炁体源流”？”
……
“我也不是很清楚，或许吧。”
“但以他们当初的秉性……”
“恐怕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
“谷大师，我还有一种直觉，一种自我得悟之后，就有的强烈直觉……”
……
“什么直觉？”
……
“谷神道、神明灵、炁体源流……”
“这三种奇技，到最后可能会‘殊途同归’……”
……
“你想说什么？”
……
“呃，谷大师，要说明这个问题……”
“我还得先向您求证一件事……”
“那就是怀义老爷，他悟出的‘炁体源流’，是可以‘吞噬’，或者‘破坏’气吗？”
……
“我不知道，那不在我的‘观测’范围之内。”
……
对于冯曜这一连串的发问，谷上饶明显有些为难。
……
“既然怀义老爷自称悟得的是‘术之尽头’，但为什么取名却是‘炁体源流’？”
“这究竟是一个乌龙，还是另有隐情？”
“我们姑且先假设‘炁体源流’的功效，是能够吞噬一切气……”
“那么基于这个假设，‘谷神道’、‘神明灵’、‘炁体源流’，这三者之间的关系，就已经暗示得十分明白了……”
……
“炁体源流，可以吞噬一切的‘炁’，只要发动，任何由‘炁’构成的术式，在它面前都会被分解，或许，这也正是它被称为‘术之尽头’的原因。”
……
“神明灵，天生灵根，非炁非术，与其说它是一种手段，倒不如说一种规则。一种可以梳导一切‘后天之炁’的规则。所以，从这点来看，‘神明灵’也是可以梳导‘炁体源流’的。”
……
“最后是谷神道，谷神不死，幻化万千大道，虽为‘后天之术’，但却是‘先天之炁’！这一点，从‘谷神道’和‘神明灵’可以在我身上共存，就可以看出来。”
“既然如此，那么由‘谷神道’构建而成的各种术式，是不是也就可以反过来克制神明灵？”
……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三者之间的关系，就很值得玩味了……”
“很像斗兽棋……”
“大象克猫，猫克老鼠，老鼠克象……”
……
“谷神道克制神明灵……”
“神明灵克制炁体源流……”
“炁体源流又反过来克制谷神道……”
……
“这三种功法，任何一种，单拎出来，都不足以通天……”
……
“但要是，把这三种奇技，融合起来会怎样？”
……
“那是一个，‘炁’，从‘无’到‘有’，从‘有’到‘无’的过程。”
“也是一个，‘炁’，从‘构建’到‘梳理’，再到‘破坏’的过程……”
“一个，‘炁’，从‘源头’到‘尽头’的过程……”
“那是‘炁’的一种动态平衡，一种三足鼎立的完美状态……”
……
眼看冯曜越说越嗨，看不下去的谷上饶，连忙出口打断。
……
“住口，阿曜。”
“不要再说了。”
……
“谷大师，您？”
“难道，无根生当年……”
……
看到谷上饶如此激动，冯曜只感觉自己猜对了些什么。
……
“我说住口！阿曜！”
“不要说出来！”
“咳咳咳……”
……
本就时日无多的谷上饶，在听完冯曜的话后，情绪一激动，直接咳起了血来。
……
“？”
……
冯曜有些懵逼，自己就说出了一些猜想，谷大师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咳血了呢。
……
“阿曜……”
“答应我，以后这些……咳咳咳咳……”
“千万不要……”
“千万不要，随便说出来……”
“尤其是对阿彤……”
“咳咳咳咳……”
……
谷上饶的情况，看起来十分不好，像极了过去那些进京赶考的病弱书生。
……
“在被他‘它’，注视之前……”
“千万不要说出来！”
“你要做的，就是……”
“‘看’……”
“静静地‘看’……”
“待在一旁，‘静静地看’……”
……
“在合适的时机，你会发现你此间旅程的真正意义……”
……
“但是，千万记住一点！”
“不要被‘它’发现……”
“咳咳咳……”
“更不能，被‘它’束缚……”
……
“谷大师，您……”
“嗯嗯，我知道了。”
……
冯曜似乎能明白那个‘它’是什么，强如当年的张怀义，甚至也没能完全突破那个‘它’的禁制。
而对于谷上饶，冯曜是愧疚的，虽然相处时间不算长，但他对自己不可谓不一片赤诚！
……
过了良久，谷上饶脸色好转。
……
“阿曜……”
……
“？？”
……
“术之源头……”
“可以为我，施展一次吗？”
“让我最后再看一眼，你所悟的‘谷神道’……”
……
“谷大师……”
“我已经在施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