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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灵芝(1 / 1)

“奶奶,是你吗?”

石头一步一步向前走着,她看不到奶奶的脸,只听到她模模糊糊地声音说着:

“奶奶和你在一个世界,只是奶奶太累了,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你醒了,奶奶就走了。”

“奶奶,奶奶……”

他一遍又一遍呼唤着奶奶,却没有半点回音,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门口,兔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他赶紧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头发和衣服全湿了,把云鹤吓了一跳,“你不会掉进水里了吧。”

她问道,他没有回答,傻傻地望着云鹤,过了半响才说自己是为了救人,“人救上来了吗”,云鹤又问他,“救上来就跑了。”

石头低下了头,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听到她们谈话的小孩母亲从房间走出来,孩子已经睡着了,她也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了,不过她倒是对她们谈话的内容很好奇,经过不断地追问她断定落水的那个人就是她失散多年的弟弟。

她和她弟弟年龄差距很大,她家里人都是重男轻女,她从小到大也干过不少苦力活,没少受罪,经过岁月的不断摧残也把她锻炼成一个成熟,能吃苦的人。对于命运而言,她又是不幸的,离了婚之后就一个人抚养孩子了,家里的经济条件不富裕,只剩下这所房子了,还是她妈妈留给她的。

她说话的声音有些哽咽,她的眼睛湿润润的,含着泪水唱起她常唱的那首童谣,她拿起一把扇子,轻轻地用扇子拍打着桌子,她刻满愁容的脸上竟看不出一缕忧伤,路过的大雁,游过的鱼儿都停下来了,被她这优美的歌声所打动,被她的举动所折服。

云鹤转过身,看见石头正跑去房里,他来到桌子旁,眼睛死死地盯住那把木梳,由于他个子不高,拿不到木梳,他在原地足足等了半小时。

随着歌声的停止,小孩的哭声再次响起了,他找来一把椅子,一只脚先放了上去,另一只脚接着上去了,云鹤眼看着他将要拿到木梳了,她预感到会有不好的事发生,正当她要去阻止这场即将到来的事时,石头快速地拿起木梳,顺着发梢梳了下去。

“等一下,”云鹤刚说完,屋外就升起了一团黑雾,小孩看见了好像很兴奋的样子,一把就拉着石头的衣摆,石头被一阵风卷了进去,小孩也跟着进去了,小孩的妈妈看见小孩进去了,她扔下手中的扇子,直奔向那团黑雾。

云鹤感到有点头晕,就用双手扶子桌子,感觉天旋地转的,迷迷糊糊地看到一只兔子跑过来,兔子竖起它那两只长长的耳朵,静静地听着周围的风吹草动,它时刻保持着警觉。

云鹤捡起那把掉在地下的木梳,学着石头的样子顺着头梢梳下去,却什么事都没有,她又梳第二遍,第三遍……,终于,她放下了那把木梳,她现在该怎么办呢?石头和她们都被那团黑雾卷走了。

天亮了,当升起第一缕阳光时,“我采到露珠了,离灵芝草不远了。”

石头兴高采烈地跑来,云鹤满脸疑惑,“你要灵芝草做什么?”“救人”,他斩钉截铁地说出来,他精神抖擞地耸了耸肩膀,随后又坐下来,她们面前是一座小岛,可她们现在要先想办法过去,不然就要饿死在这里,一直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

“说不定灵芝草就在这座岛上呢”,石头倒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这是一座荒岛,哪有什么灵芝草。

云鹤看到他双手捧着那株“灵芝草”,露出欢快的笑容,小酒窝若隐若现,天边的一抺彩霞散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那束光隔远看很耀眼,可是隔进看又寻不到踪迹了。她踩在石子铺成的路上,走着走着,才发现已经走到了岸边,再回头看那座小岛时,只听得到浪花翻滚的声音。

石头在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我的视线,在夕阳出现的那一刻,几只大雁飞过来了,在云鹤身边停留了一小会儿,又飞走了,静悄悄地进行着它们的活动,它们的生活也是多姿多彩的,用不一样的方式过着一样的生活,也许,生活很平淡,平淡得见不到一点风浪,然而,在惊涛骇浪到来的那一刻,它总是能在第一时间抵挡住,谁都奈何不了它。

“奶奶,”石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的双眼已经被泪水浸透得有些模糊,炯炯有神的眼睛里看不到一点光彩,“我找到灵芝草了,奶奶,您睁开眼看一看我好吗?”

石头的声音有些沙哑,外面的太阳那么大,可是房子里却昏暗无光,感受不到阳光的冼礼,它静静地屹立在那里,像一座古老的教堂,墙上的钟摆还在响着,虽然看上去很旧了,可是那声音是那么有节奏,那么清晰。

“快把灵芝草给奶奶服下”,云鹤拉了拉石头的袖子,石头拿着的灵芝草突然断裂,一道强烈的光卷走了他,地上出现一个像黄沙般大小的药丸,奶奶服下后就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刚刚有人在哭吗?是一个小孩子的声音。”望着一脸茫然的奶奶,他不禁有些胆战心惊。

第二天早上,石头回来了,可是,奶奶不见了,云鹤闻到一股浓烈的草药味,她顺着这股气味走过去,一个中年女人正站在一片杂草丛生的空地上,一只手拿着一个盘子,另一只手放在盘子上在数数,盘子里装的是什么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那些东西一定和灵芝草有关。那个中年女人看见她走了过去,就放下手中的盘子,然后从上到下的打量着她,她说话的语气像极了一个人,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她想不起来是谁。

云鹤问她那些东西是做什么用的,她只是摇摇头,什么都不说。石头见她在这里,便也跑了过来。

那个中年妇女好像没看到他一样,一只兔子跑了出来,它竖起两只长长的耳朵,用手挠了挠头,又到云鹤脚边停下,云鹤蹲下身,它又跑开了。少年说他的奶奶是被那道光带走的,这是一场交易,他回来,奶奶就要走,否则,他将回不来了。

“奶奶去哪里了呢?”

“不知道,或许去了一个她想去的地方。”

“她想去的地方是什么哪里呢?

“应该是一个没有烦恼,没有斗争,只有无穷快乐的地方。”

“我也想去,”石头静静地望着星空。

“万一去了回不来呢。”

“在那里无忧无虑的生活多好啊!”

萤火虫的光亮在草丛上方闪烁着,它们跳着哼着一曲动人心弦的小调儿,风吹落叶声和着它们的节拍。兔子跑过来了,它犀利的目光中带着一点不悦的表情,这时候,云鹤看到一个若隐若现的影子朝这边走来,当他走近后,她才看清这个影子不是别人,而是舞者凌霄。

她们来到一个镜子的面前,石头说奶奶就在镜子里,但是要一把钥匙才能进去,而这把钥匙几年前就失踪了,只有有缘人才能打开它。

云鹤突然想到灵芝草,没和云鹤说就跑回去了,中年女人早早地就候在那里了,好像是知道他要回去,她手上拿着一个盘子,盘子里面放着一粒小小的药丸,这想必就是灵芝草,她吞了下去,石头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两行热泪已经缓缓地从眼角流出。

“拜托你了,奶奶就靠你了,你一定要把奶奶带回来,”中年女人也在一边抽泣着。哭声,风声,雨声像是在演奏交响曲,都分不清外面是艳阳高照还是大雨滂沱了。

镜子裂开了一条逢,上面密密麻麻出现了很多个小点,这些小点像雪球一样在上面翻滚着,看得他眼花潦乱,“你快进去,我在外面给你守着,记住期限只有三天,你要在第三天下午日落之前回来,不然就回不来了,抓紧时间。”

石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表,“时间不早了,你快点去吧”,他挥了挥手,不知为什么她感到眼睛湿润润的。她被一阵风带到了一个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她有点手足无措,双手背在背后蹑手蹑脚地在石子路上走着,路的两边是枯草,那里只看得到一户人家,袅袅炊烟升起,想必是要吃饭了吧,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她朝那户人家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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