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不小心触碰到向祺福,貂蝉一慌,推开了他,不知所措地向一边走去。
向祺福原本有些心猿意马,但是此刻还是救人要紧。于是,上前告知衙役想要见县令,被拒绝后,衙役更是往前一步,挡住了他去大厅的路。
他心中冷笑,所谓小人如鬼,你越怕,他越嚣张;你越强,他越懦弱。这县衙的衙役,便是如此。
今日,他敢以莫须有的罪名,逮捕向祺福的父亲向良,无非是笃定因这乱世,民更加不敢与官斗。
但无论是为了什么,今天这个人,向祺福救定了。他一拂衣袖,对差役缓缓道:“莫要推三阻四,挡着我去县衙大厅的路,我在大厅等候县令,你去禀报消息。”
听着向祺福愈发淡漠的语气,差役有些不敢轻举妄动。
虽说县令想要侵吞向首富的家产,才出此下策,但此时县衙门口,人多嘴杂,难保不会出什么问题。
衙役盯着向祺福,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仿佛在打什么坏心思。只一会,他转身就跑去禀报消息。
向祺福瞧了眼貂蝉,道:“随我进去。”
貂蝉跟在向祺福身后,还有些懵,俏丽的面颊上写满了惊愕,这么简单就进入县衙了?她跪在县衙外面近半个时辰,连县令的一句传话都没有得到。
不过公子还真是变了不少呢,以前公子要是遇到这个事情,大概会首先想着与老爷撇清干系,大难临头,自己先飞了吧。
向祺福简单几句话,轻轻松松进入县衙,让人难以置信。
向祺福带着貂蝉来到厅中,坐下后,见貂蝉站在一旁,道:“坐下来等县令就好。”
貂蝉摇头道:“站着就好。”
向祺福知晓貂蝉小心谨慎、守礼守规的性格,便不再劝说,静静等待着。
一会儿功夫,大厅外响起沉稳雄浑的脚步声。与此同时,尖厉的声音自外传来:“向祺福,你竟敢命令我的属下,非得让本官前来见你,竖子敢尔?你可知罪?”
声音落下,一名身形干瘦,面颊瘦削,眼神阴冷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县令元宏伟。
向祺福坐着一动不动,淡淡说道:“草民一没有偷抢盗窃,二没有杀人放火,三没有聚众造反,敬天地,忠君王,只不过想要为家父申冤,何罪之有?”
元宏伟扫了他一眼,神色古怪。
之前,听说向良的儿子整天只知道拈花惹草、浪荡风流,不是个可堪大用之人。可今日,他见到此人,却似乎不是传闻中这个样子。
眼前的青年不卑不亢,言谈举止透着强大的自信。
这般气度,甚至超脱了这年龄应具备的冷静与淡然。
元宏伟落座后,板着脸道:“你言之凿凿的说本官陷害你的父亲。口出狂言,造谣生事,污蔑朝廷命官,难道没有罪吗?”
向祺福掸了掸自己有些褶皱的衣衫,漫不经心地轻笑两声,道:“如果我说的话凭空捏造,无凭无据,自然有罪。但我有铁证在手,怎么能说有罪呢?”
元宏伟黑着脸,眼中闪过一道厉芒。
他心中暗忖:莫非这小子真有我什么把柄不成?
眼前的小子说话滴水不漏,当真可恶,必须给点苦头吃才行。
他一瞪眼,对外喝道:“来人!”
话音落下,一名身着褐色布服的衙役跑进来,抱拳道:“大人,有何吩咐?”
元宏伟看向向祺福,道:“这竖子胆敢造谣生事,实在是胆大妄为,给我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