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年冬。
四九城。
陆绎坐在床上,看着四周的景象,脑袋有些发懵。
刚刚还在出租屋内赶方案,只不过低头眯了一会,怎么睁眼就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了?
脑袋还处于混沌中,忽然一股记忆袭来,顿时让陆绎感到头痛难忍,急忙起身走到木桌旁,端起不知道放了多久的茶水就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茶水流过舌尖,带着一丝苦涩,缓缓划过喉咙,让他的头痛缓解了不少。
通过记忆得知,这个世界的自己也叫陆绎,今年刚二十岁出头。
陆绎也算争气,在这个文盲遍地走,初中辍学就进厂的年代里读完了高中。
父亲因为在轧钢厂出了事故去世不久后,母亲伤心欲绝也跟着走了。
不过好在父母给他留下了一套房子,位于南锣鼓巷四合院的西厢房,也就是现在所处的地方。
想到这,陆绎忍不住抽抽了两下嘴巴:“这踏马不就是禽满四合院的世界吗?”
这西厢房位于前院,和三大爷阎埠贵是对门,拢共有三间房,陆绎他一个人就占了两间,还有一间也是四合院的住户,至于是谁陆绎没啥印象。
两间房差不多有个40平米的样子,陆绎的父亲毕竟是轧钢厂的正式职工,这套房也是轧钢厂给分的,不过属于公家房。
家里没什么家具,除了屋中间放着一个普通的四角木桌和两把方凳椅子外,还有个大橱柜,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木材。
大橱柜上面放这些锅碗瓢盆,下面放着些日常的米面粮油。
由于陆绎的父亲是在轧钢厂因为事故去世的,根据轧钢厂的制度,给陆绎了一笔100块钱的补偿金,这时候的人命,就是这么不值钱。
陆绎毕竟读过高中,所以除了补偿金外,轧钢厂还给陆绎安排了份后勤部的宣传员岗位。
宣传员可是份好工作。
平常就是配合街道办事处宣传一些上面批下来的政策,负责在厂内贯彻落实,也没多少体力活。
基本工资加上一些其他的补助,一个月也有个37块5,虽然比不上院里易中海、刘海中那些高级技工的工资,但一些隐形的福利,这俩老头在陆绎面前,还是排不上号的。
这年代想当宣传员,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在轧钢厂,很多都是读完初中就进厂打工,甚至有些大字都不识几个。
要跟这些人打交道,那得有极高的智商和情商,更别提还得对接街道办事处那些体制内的人,一个不小心,就会让上面人对轧钢厂的印象大打折扣。
当然了,风险和收益是并存的,陆绎成为宣传员也有些日子,积累的人脉也是极其丰厚,许大茂下次乡都能搂几只老母鸡回来,他要是下次乡,那还不得牵头牛?
揉了揉眉心,看着窗外天刚蒙蒙亮,陆绎翻来覆去也睡不着,索性直接端着脸盆,出去洗个脸。
刚一起身,就听到脑海中忽然出现了几股机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