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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即将远行(1 / 1)

[完整的工业体系,强大的战争机器。禁锢令人闻风丧胆的恶魔,这一切令我们看起来好像很强大。但这只是一个无知者的错觉。]

[作为灾难中艰难求生的种族,族群的人数恢复将往往需要几百年,而矮人们的生育能力极其低下,女性矮人的数量还极其稀少。唯一值得欣慰的便只有矮人们悠长的寿命。]

[时至今日,混沌矮人的数量在几个世纪的平稳增长后,仍然极其稀少。所有的人口几乎都聚集在一个城市——扎尔·纳格隆德。扎尔意为火焰,也是混沌矮人们的另一个称呼。纳格隆德意为荒凉之地,是整个黑暗之地最显著的特征。]

[数量稀少的扎尔们只能选择成为奴隶主,用奴隶们的鲜血取悦哈苏特,用奴隶们的血肉推动生产线,用奴隶们的军队组成远征军。]

[混沌的影响不仅让我们变得邪恶,让我们背离了曾经所有美好的品德,让我们为了实现目的而不择手段,让我们不再珍惜他人的生命。他还影响着我们的身体,我们的瞳孔变得血红,下颌突出獠牙,皮肤变得灰青。]

[但在这青面獠牙的可怖外表下,是即将熄灭的火焰。终有一天奴隶们会奋起反抗,总有一天混沌将吞噬我们……]

[我为何会写这么多?因为我将要进行一场远行,在黑暗之地跨过山脉的东侧,存在这一个被神龙统治的人类帝国,他们被称为震旦,而在震旦的南方是一片隐秘的森林。而在这片森林中,据说有我们矮人造物主遗留下的实验室。]

[那里是我们族群摆脱混沌的唯一希望,也是我治疗石化的唯一希望。但理所当然的,没有人会与我同行,扎尔们喜欢现在的模样。作为一个神权统治的国家,扎尔们已经习惯了哈苏特高悬头顶。]

[在这场孤独的远行中,我有多少概率能活着回来?这本书就算是我的遗言了。我会将所学到的一切知识,记录在这段前言之后。]

[这不仅仅是为了我的声音能被他人听见,更是因为我的悲观态度,如果扎尔们真的灭亡,这将是其他种族认识我们的途径之一。]

提尔到这里终于写完了前言,至于前言后面的技术内容则早就被他写好了。提尔离开了书桌,缓缓转身,朝着身后的房门走去。

他的机械腿行走起来,和正常的腿几乎没有区别。就在钢铁的嘎吱声中,提尔离开了房门。

提尔的目光无比坚决,相比于其他矮人,提尔的脸上没有多少胡子,这充分彰显了他年轻。

提尔就这样平静的穿过了走廊,来到了电梯里。对于扎尔们来说,头上的帽子能彰显自己的身份。帽子越高,你的身份越高。但此刻的提尔的头上只有黑色的秀发,没有戴任何帽子。

走出了高塔,提尔看见了这座城市。无数的烟囱喷着海量的黑烟,甚至将太阳都遮蔽了。

在这里的街道上,你每一刻都能听见机器的轰鸣声,钢铁建筑里的红光,就仿佛一头头择人而噬的怪物。

提尔习以为常的穿过了城市,来到了扎尔·纳格隆德的城门前,而这里,一位胡子花白的扎尔早早的等在这。

他的身上穿着红色的袍子,在手臂和大腿的外侧,以及整个胸口都缝着由金属丝绑成的扎甲片。

这位矮人满脸凝重的盯着提尔,他的眼中满是关心。

来到对方面前,提尔率先开口:“父亲,我将踏上远行了。”

对方张开嘴巴想说些什么,可是颤抖的嘴唇让他说不出任何话来。最终对方只能语重心长的问道:“你真的要独自踏上这场旅程吧?你没有必要去冒这个风险,你还很年轻,我可以保护你。”

“是的,哪怕以人类的角度,我都算是很年轻。可是你看看我的身体,他已经不年轻了,我已经没有剩下多少时间。”提尔的语气中也带深深的痛苦和无奈。

提尔的父亲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非常无奈的说道:“你从小便展现出了惊人的智慧,在同龄人还在牙牙学语时,你已经在学习那些锻造技巧了。你是历史上所有年轻扎尔中,最具有天分的。”

“因此在你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将来会是一个极具主见的孩子。你的母亲在生你的时候难产而死的,虽然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但我常年泡在实验室中,照顾你的机会很少。”

“时至今日,我也只能在背后默默支持你。但最起码你不应该孤身一人,你应该带上你的仆从,甚至是一些扎尔战士。”提尔的父亲张开双手进行着最后的尝试。

提尔摇了摇头,他的内心早已变得和身体一样坚硬:“这场旅行,注定只能由我一人完成,我现在的所作所为便是在挑衅混沌诸神,在一个被混沌腐蚀的种族里,这就是最大的背叛。”

提尔的父亲没有再说话,他只是默默的从身后的扎尔手上拿过了背包。

提儿伸手接过了父亲高举的背包,极其熟练的将他挂在身后的铁靠背上。

就这样提尔平静的从父亲的身旁走过,他的父亲想要转身,去看一看提尔的背影。但最终他还是停下了转身的脚步。因为他担心自己看见儿子远去的背影,会控制不住的扑上去。

他只能尽量抬高自己的头,这回他没有在向哈苏特祈祷,只是在心里一遍遍的祝福着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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