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崇山峻岭,悬崖峭壁无数。
经过不知多少世代的风雨自然侵蚀作用,这里的崖壁无比圆滑陡峭,一只苍鹰飞过,在它强大的视觉系统之内,却看到了一个矮小的身影在近乎直线的峭壁上徒手攀登。
圆滑无比的岩壁丝毫不能阻碍此人的行动,他就像一只壁虎一般,四肢有如带有强大吸力的吸盘,牢牢地贴在光滑的岩石表面,并以一种飞快的频率在向上攀爬。
不知火月全神贯注地将全身的查克拉都集中在双手双脚之上,依靠这种查克拉的集中来模拟壁虎吸盘的作用。这种查克拉的基础运用在木叶并非什么高度绝密,但是像他这样能徒手攀岩的壮举,一般的忍者都不敢去做尝试。
“应该来了吧……”一直在向上攀爬着的不知火月突然慢了下来,略微抬起头,看着上方接近顶端的距离,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正如不知火月所料,悬崖顶的终点处,一个灰色短碎发的矮个男子的身型突然出现。而他刚刚一露头,所做的动作就是用手指瞬发而出的雷光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将悬崖峭壁顶端的厚重土石全部斩裂。
虽然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场景了,但是每次看着头顶的无数小山般的巨石向下砸来,不知火月还是感到阵阵提心吊胆。
“这就是忍界目前的现实,如同你所处的境况,”源田宗次郎的声音仿佛就在不知火月的耳边,“身为忍者,将要面对的压力何止是泰山压顶的生死威胁,你的每一个选择都将决定很多人未来的命运,包括你自己的。”
不知火月的四肢突然间变得柔若无骨,甚至有显著的扭曲变形。专心于头顶天地崩塌一般砸下来的巨石碎土,他借助着自己柔软的身体,或是躲闪于土石的空隙间,或是将自己弹射出去,从下坠的巨石低端贴过去,再用灵活的动作跑过一周到达巨石的顶端。而接着便是几个连环跳跃,每每脚下几个蜻蜓点水般的点踩便将这无数大石当做跳板,化解扭转生命危险的同时,更是越来越接近崖顶的目的地。
最高处,一身粗布灰衣的源田宗次郎依旧是那副仿佛万年不变的阴冷面容,上挑的剑眉和狭长的锐利眼睛里,隐隐还是流露出几分赞许之意。可是他本就是性格内敛之人,即便对这个学生的进步有所欣喜,却在手上加劲,一阵乱舞的风压在他的手上爆发并传导出去,整座山崖开始发生了倾斜,剧烈的震动意味着这里将全面塌方。
“在你即将达到目标的时候,胜利就在前方。可是前方也随时存在功亏一篑的巨大潜在危险,正如你现在所要面对的……如果整个世界都开始了倒塌,身为忍者的你又该作何选择?”
“火遁·龙火之术!”以最快的时间完成复杂的结印动作,不知火月悍然出招,炽热的烈焰长龙从他那薄薄的嘴唇里喷吐而出,瞄准了一块半空之中下坠的最大的一块巨石。
不知火月一开始就调整好角度,当火焰喷发的时候,冲击巨石所带来的巨大反冲力令他小小的身躯整体向高处飞射而出,瞬间抵达山崖的制高点。
“好!”对于不知火月自救的奇特方法,源田宗次郎也不得不高声赞扬。火遁的高手他见过无数,却从未见到过利用特意加强反冲力而利用此术来做躲闪的忍者。不知火月这小子的头脑异于寻常之人,连火遁这种纯进攻特化型的忍术系统都被他玩出了新花样,看来今天的训练有了新的效果。
随着整座山崖夸张地整体轰塌,巨大的震动让这里的飞禽走兽全部尖叫着四散而逃,而升起的巨大烟尘也铺天盖地、遮云蔽日地形成了一副天灾景象。
这是鬼之国任务回来之后,不知火月与源田宗次郎师生二人的第58次野外特训,也是这半年以来破坏规模最夸张的一次。
“老师,我有个问题一直不解……”坐在某个火之国小镇的一间酒馆里,不知火月一边喝着清茶一边表达着自己的疑惑。
我们的主角现在就连在衣着上都和宗次郎一样,一套毫无装饰的粗布灰衣,只是他白皮金眼,全身到处都是与众不同的气势,不像宗次郎一样扔到人堆里就找不出来。
对于人生第二个学生的疑惑,源田宗次郎也只是抿了一口茶道:“说。”
“源田老师具备不下于千手利国和我师父宇智波镜二人的破坏性忍术,为何你除了训练之外从来都不用的?”
“因为浪费……”看着不知火月一副了然的表情,宗次郎解释道,“你一定认为这和我的性格有关,抱歉,这次真的是你猜错了。”
“啊?”对于这个自己新认的老师的性格还算比较掌握,可是这次倒是让不知火月吃惊了。
“我的战斗风格确实和我的性格有关,但是至于不使用大规模忍术的原因,却是因为我原本的工作性质。”
“也是,身为刺客和暗杀大师的暗部成员要是动不动就来几招毁天灭地的招数,那真是全盘暴露了。”
“你明白就好,”宗次郎赞许道,“当然,不是说大规模忍术没用,在战场上那可是能够瞬间击杀无数敌方忍者的大杀器。不过,我当初答应做你的老师,原因之一就是你说过你要做一名‘暗忍’。规模忍术的强弱比拼是‘明忍’的做法,我不会评论孰强孰弱,但是既然你下定决心做一个‘暗忍’,你就要接受我的价值观。”
“因为源田老师是从刀山血海里杀出来的暗忍么?”不知火月站起身来为宗次郎续了杯茶。
“没错。弯路有前人已经走过,我不希望你也去效仿。二代目大人生前最常对我们说的,就是简单直接的行动论。”
源田宗次郎说的“我们”指的是谁,不知火月当然清楚,那自然是木叶的传奇精英组织“叶舞”了。
回顾这半年,不知火月感触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