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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过往(1 / 1)

旭日初升,斑驳的阳光透过层叠的绿叶洒在枯木黄叶之上,暖暖的,晨露闪着晶莹的光芒滴答滴答着在这寂静的密林中,于我而言,于这大山而言,这春日的早晨同往日的没什么不同。

我,阮绾,或者说是这具身体的名字,我的名字那是好久以前的事情,遗忘的太久,便忘了,也无所谓了,过去的时光早已是过去的事,没什么可留恋的,只是一段岁月,一些人一点过往罢了。而且毕竟霸占着别人的身体,叫什么无所谓了,只是对我而言。

十年了,大概吧,一个人活着对时间就没有那么多的计较了,在这京郊的群山中。阳光透过竹窗的间隙打在脸上,又一天开始了,睁开了眼睛,仿佛一切都不太真实,可是一切明明都在自己的眼前,看着眼前还没有完全褪去绿色的新居,我的家,对,我的新家,对于摆脱那糟糕的山洞还是比较幸福的,在山脚下的村民和猎户的帮助下,我终于有了自己的房子。山里的人们很是淳朴,见我一人便时常帮助我,虽然大家都不富裕,但平时的举手之劳已经让人很暖心,古时候的人们毕竟没有现代那样冷漠。

洗漱完毕后,简单吃了些早饭,所谓早饭,就是碳烤窝头片配上林子里采的浆果制成的酱,天然无公害。米在这里是很珍贵的食物,所以得节省着吃,虽然日子比较苦,但是吃货总有办法让自己过得舒坦一些,而且靠山吃山,这大山在我面前就好比是免费的超市,只不过得等。

推开门,伸着懒腰贪婪的呼吸着清新富氧的空气,其实,日子还是很歉意的,抬手挡住阳光向远方望去,没什么雾气,又是个发愤图强奔小康的好日子。走下竹楼,在山里住都是这种二层小楼,说是小楼只是下面是粗壮的竹子深埋在土里的柱子支撑着上面的竹屋,看似简易,却很是牢固,古代人命很朴实,基本没什么豆腐渣工程,柱子都是经过火烤厚涂上山里人从植物中熬出来的漆,防虫防腐,还没味道。哼着小曲把存在一楼的筛子放到外面的架子上晾晒,上面是前几天从山里采回来的药材,有的直接切成适宜长度的小段阴干便可,有的蒸过煮过后才能晾干。我是靠采药为生的,可以直接把新鲜的草药直接卖给药铺,不过这种处理好的药材价钱会高一点,而且可以等待存足够的干货一起卖,一来下趟山很麻烦,而来我不太喜欢山下的城镇,人太多,太嘈杂。

想起我这识草药的本领,不免让人想起教我这些的祖奶奶,那还是上辈子的事了。我从出生起就一直体弱多病,医生也没有办法,只能说将养着,再看吧,跟下了病危通知似得,父母很是焦急,后来老家的祖奶奶托人捎信来说那我送回老家在山里养着(想想起来我跟林黛玉似得,不过我死后又再活了一次,林妹妹我就不知道的),父母也没有办法,抱着试了下的心态把我给送了回去,倒给我真的活了下来,后来父母要接我回去,祖奶奶说我不能离开这里说是离开这就得挂,便作罢了。刚开始的时候父母一年还回来看我几次,给我带好多外面的东西,那时候山里的小孩子都愿意和我玩,他们在外面都有工作,回家又很麻烦,能回来几次就很不容易了,那是我小时候问祖奶奶爸妈什么时候来看我时祖奶奶告诉我的,那时候父母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了,我总害怕他们不要我了,因为那时候和我一起玩的小伙伴抢我的布偶他们骂我是没人要的小孩,我当时语无伦次的辩解着,他们用一句你爸妈呢?怎么没见你爸妈来看你,我便哑口无言只能哭着去问祖奶奶,祖奶奶还是那副世间尘世不关己的样子,从来都是这样,在她的小房子里打坐,对我从来是不闻不问的,说实话那时候我挺怕他的,我在外面哭不敢进去,就那么一直哭,她其实早就发现了我,因为我手上戴着个红绳系着小铜铃的手串,从我记事起就带着,一动就响,声音清脆悦耳,好像还挺重要似得,我记得祖奶奶唯一和我唠叨的就是让我仔细别弄丢了铜铃,小时候真的想祖奶奶像隔壁王奶奶每天追着他那个淘气的孙子打骂一样对我,可是我无论怎么调皮他还是不理我。可能是我的哭声真的吵到她了,她才应了我那么一句,小小的我像抓住希望的稻草一样坚信着。

我就在山村里陪着祖奶奶,不问尘世,从我五岁开始每天都会很忙,祖奶奶每天都会教我很多东西,习字,弹琴,作画,识药,刺绣,活的像个古人似得,小时候他让我学我便学,长大些看到身边的小孩都去上学,我却学这些东西又没什么用却又不敢说什么,最痛苦的是让我学跳舞,一个漂亮阿姨,祖奶奶让我叫她姑姑,很是严厉,压腿拉筋的时候在我的腿上绑根两头削尖的竹签,弯腿就得出血。每天都是那么痛苦的日子,但是我还是挺高兴的,这样总比我每天在空荡荡的房子里看着祖奶奶打坐好,最可怕的是偶尔会有村里的人求祖奶奶办事,留下我一人,祖奶奶在这里很受尊重,好像不只是因为年龄大,我越长大越觉得,这种感觉就像村里朋友借给我的小人书里的巫婆一样,神神秘秘的。

后来的日子再也没见过我的父母,听从外面回来的人说是又有了孩子,真的相信被他们抛弃了,一个人躲着哭,其实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愿意相信,到真的无法逃避了就只剩下哭了,躲在被窝里无声的哭泣,到真的应了一个在外面读书的朋友的话“成长就是你将哭声调成静音”。那时候很是向往外面的世界,在外面读书的孩子回来后我总去找他们玩,特别是些男孩子,十五六岁的时候我长成了小姑娘的样子,父母没给我个好身体,倒是给了我个好样貌,倒是为了我的小算盘提供了不少方便,我偷偷藏起来的手机,书籍都是通过他们卖掉我采的药材和晒的山里的干货换来的,我就更想出去了,那时候就想啊“一定要出去,死也要死在外面”。为此我还藏起了私房钱,现在想想估计烂在了屋后废弃的马蜂窝离了,想想就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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