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小雪的情绪，全然被这四个词语占据。
今晚，如若她心里的疑惑无法得以解开的话，恐怕连死，她都不会甘心。
所以，她再度强忍着剧痛，抬起头了头，将那坚毅不屈的眼神，投向了陈浩。
四目相对，一高一低。
陈浩的眼神冰冷而没有感情，小雪的眼神则写满了仿佛要吃人的阴狠毒光。
不过，让陈浩满意的是——他的这一脚踢下去后，果然让他有机会和小雪好好对话了……
终于——
“你究竟是谁？”陈浩开口了，语气中充斥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但小雪却没有正面回答他。
“你是从什么时候察觉到我是来杀你的？”小雪道。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陈浩冷声而道。
“不，你先回答我！”小雪仰着脑袋，一副倔强的模样。
见小雪如此固执，陈浩很是无奈地抿了下嘴。
“好吧！”陈浩轻叹了一口气，掏出香烟，自顾自地点了起来，这才开始替小雪除疑解惑……
……
其实，陈浩刚刚跨入彭云会所，并遇见小雪的那个时候，并没有察觉到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过，当陈浩将双手探进了她的身体里，并四处乱摸时，小雪的反应，却让陈浩有些生疑——
小雪既然在彭云会所上班，且又接客无数，那么，必然也遇到过无数次被客人非礼的情况。
再加上会所的规定：会所的工作人员决不能拒绝客人，必须热情相待——是以，按常理来说，就算陈浩把双手探进了小雪的体内，她也不应该反抗，不应该躲闪，更不应该用那种不屑和鄙夷的神态面对陈浩。
但她却这种做了。
并且，她竟然还提出让陈浩翻她的牌子——很显然，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将陈浩引进包厢——确切点说，她是想把陈浩引到一处无人的地方，然后伺机下手……
可是——
“单凭这一点，你就猜出我想杀你？”小雪还是有点儿想不通。
“不，还有两点！”既然话已经说开了，陈浩便也懒得隐瞒。
“其一，你不是真的小雪，而是伪装的；其二，你没穿内衣……”
小雪一听，不由郁闷了。
在她看来，陈浩给出的两个理由，都难以让她信服。
“我听不懂！”小雪直接而道：“能不能说的详细点，好让我死的瞑目！”
在她看来，这一次的刺杀失败，必然会令她身陷囹圄。是以此时，她不求能活着离开，只求死的瞑目。
陈浩自然读懂了她的心境，不由尴尬地轻笑了一下，这才继续说道：
“我昨日刚和小雪见过面，再加上会所有着会所的规矩，按理说，若你真是小雪的话，那么当我把手伸进你衣服里面去时，你就不应该反抗。但是，你却反抗了！”
“当然，在那个时候，我只很好奇——昨日在床上还疯狂如火的小雪，为何今日被人摸了一下之后，会摆出一副不屑和鄙夷的神态。”
的确，那个时候陈浩并没有怀疑眼前的小雪是假扮的。
“不过，当我后来仔细一想——你的态度在一夜之间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而且又没穿文胸——我可是清楚地记得，凡是训练有素的女杀手，在执行任务之时，可都不喜欢被东西束缚，所以她们一般都不会穿文胸……”
要知道，当初，木木子在刺杀陈浩时，也仅是穿着紧身衣，而没有穿文胸……
“所以从那时起，我就做了一个大胆的设想——你并非真正的小雪，而是一名伪装好了的女杀手……”
陈浩的分析，不可谓不毒辣，这么小的细节，他竟然看得如此清楚，让小雪怎么不佩服？
同时，不等小雪感慨，陈浩又作了补充。
“紧接着，你又迫不及待地把我往房间带，分明一副要寻人少的地方下手的模样。再然后，当我们进入了房间，我在你耳边挑逗你时，不经意间感受到了一股死亡的威胁，所以那个时刻，我还特意检查了一下你的身体……”
也就是那个时候，陈浩隐隐中感觉到小雪那高高盘起的发髻中，藏着什么东西……
“当然，若这些理由还难以令你信服的话，我还能多说出两个理由……”
“其一，你迫不及待地要和我去洗澡，并提出要服侍我，无非就是想要找机会下手——可你忘了，你是小姐，而我是消费者——按常理说，猴急的人不应该是你，而应该是我……可偏偏，你把这一切颠倒了过来，显然，你没有做这一行的经验！”
“其二，我打了个电话给前台，要求她们把小琳送到我包厢来时，你的表情变得很复杂——因为你知道，真正的小雪和小琳的关系很好，若你和小琳都脱了衣服的话，估计她一眼便能发现你是假的小雪。所以那时，你就急了，为了不打草惊蛇，暴露身份，便故意发怒，扬手要走……”
陈浩向小雪做出的分析，全是细节。
而对于这些细节，就算小雪想不佩服都难……
“我服了！”小雪的唇角一抿，一副释然的模样：“本以为我的计划万无一失，却没想到漏洞连连……哎……天命如此啊！”
不过，小雪虽然释然了，但陈浩却没释然呢。
“现在，我该说的都说完了，那么，你也该说说你了吧……”陈浩将手中的烟头弹灭，转而蹲下身，一脸严肃地面对着小雪：
“说吧，既然你不是真的小雪，那么，你又是谁？又是如何伪装成小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