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说法,诺亚也颇为惊讶,他疑惑地打量着希尔猜测“初代剑皇”这个名号的含义。
“我有话要单独跟诺亚说,你们退下。”希尔头也不回地命令道。
“是……”罗伊冲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与他们一同走下天台。
“什么是‘初代剑皇’?”诺亚问道。
“没什么,很多年前的事了。”希尔没有解释的打算,“那么……能救你一命的‘生命回转阵列’就这么浪费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诺亚沉默了一阵,缓缓说道:“我的人生还有很多需要去探索的东西。不论是我的身世,我所肩负着的责任,还是我现在现在生活着的这个世界……我都要为它们找到‘存在的理由’。”
“寻找世界‘存在的理由’吗……”希尔仰望天空,悠然地叹了口气,“那可是一条漫长的道路啊……我找了八百多年了,还是一团迷雾。”
“八百多年……”诺亚呆呆地盯着希尔,“你原来是一个活了这么久的老妖怪吗?”
“跟长辈说话就不能放尊重些吗?”希尔瞪了诺亚一眼,“另外,你居然没向我打听自己的身世,难道亚瑟那个家伙已经告诉你了吗?”
“不……他没有告诉我,而是让我自己去寻找答案。”诺亚抱着头躺在地上,看着空中的飞鸟向天边飞去,“他说只有这样,我才是我自己。我起先并不理解他的意思,但现在……我想我能明白了。”诺亚眼前又一次浮现出父亲散发着蓝光的身影,“对于我的过去,别人就算说的再多,在我看来也只是虚无缥缈的幻象而已;只有当我自己回想起一切,才能找到真正的‘自我’……”
二人正说话间,远方的空中出现了一个黑影,并且离二人越来越近。希尔微微皱着眉头拍了诺亚一下,诺亚坐起身来举目向黑影望去。
那是一位穿着黑色斗篷的智族男子,尽管没有翅膀,他还是能像幽灵一般漂浮在空中。他有一头诡异的银发——半边向后,半边在脸前披散下来,一对黑色的眼珠绽放着闪亮的光芒。他手中抱着一个少女,少女一头茶色的秀发随风飘舞着,两只洁白的小腿毫无生气地耷拉着,看起来像是陷入了昏迷。
“布拉德!赫拉!!”
诺亚立刻认出了二人的身份,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希尔则留意到了布拉德黑色斗篷上的星影雷神印记。
布拉德来到二人面前五十米的地方,将赫拉和她身上的法杖琉璃一同向前送出。赫拉的身躯缓缓地飘上天台,落入诺亚怀里。
“赫拉!赫拉!”诺亚见赫拉脸色苍白,像是失去了知觉,赶忙摇着她的身躯想要将她摇醒。
“别费事,她醒不来的。”希尔神色凝重地将手放在赫拉头上,“她的灵素体……被人震碎了。”
听到这话,诺亚勃然大怒,他上前两步站在天台边缘,冲布拉德吼道:“是你……干得吗?”
布拉德避开了诺亚的目光,沉默了良久后说道:“是我们干得。”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的伙伴下手!?”
“因为……你们是敌人。”布拉德冷冷地答道。
诺亚顿时感到一阵眩晕,差点摔倒在地,“果然是……敌人吗……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救我?”
“不是我救的你。”布拉德抱着双臂遥望远方,“是你妹妹狄灵薇。”
“灵薇……”诺亚瞪大眼睛,回想起克莱拉水晶球中的景象——狄灵薇正在跟罗德一起不知做着什么。
“诺亚。”布拉德终于跟诺亚对上了目光,“既然你已经是真理会的人了,我们以后就各为其主了。如果……你胆敢妨碍我们星影的大业,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虽然诺亚不明白为什么布拉德会认为他是真理会的人,但他此刻没有闲工夫管那些事,而是用充满仇恨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布拉德,“你们星影的大业……哈哈……哈哈哈……”诺亚凄惨地笑了起来,“为了这个大业……你连雪莉姐……霍尔温老爷子……甚至米莉都能牺牲吗?!布拉德!!!”
布拉德转过身去,又一次留给诺亚一个难以捉摸的背影,“只要是大业路上的阻碍……一切都可以牺牲!”
“混蛋……混蛋!!”
诺亚抬起双手,激活聚能模式,冲着布拉德“轰隆”一声打出彩色灵光炮,擦着布拉德身边而过。周围所有人都看到了这道划向天边的璀璨灵光炮,登时瞠目结舌,还以为是希尔打出来的。
布拉德虽然没被灵光炮打到,但这股巨大的能量所带来的冲击却吹得他在空中飘了两下。他稳住身躯,难以置信地回过头来向诺亚望去,诺亚的表情中已经再无留恋。
“从这一刻起,你我就算恩断义绝;下一次当你还披着星影的衣服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绝对不会再打偏了。”诺亚指着布拉德阴冷地说道,“另外,回去告诉你们的星影的人,我诺亚·瓦博尼尔……正式向星影神教宣战!逝去的生命……破碎的梦想……一切的一切我都会向你们连本带利一并讨回!!”
布拉德没有回应,而是闭上眼睛缓缓离去。待他飞出一段距离之后,才丢下了告别的话语。
“诺亚,你成长了不少,但还远远不够;当你有资格当我对手的时候,我会在星影……等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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