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者”向兰玛进发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塔城守将古里夫那里。为了阻止起义军攻陷兰玛,继续向北进发,塔城的三万人支援部队在两天后立即开往兰玛。
此时没有人会注意到托法的安全,一切都如雷诺斯意料之中。
天气依旧恶劣,下起了雨,地面开始变得泥泞难行。
“真该死!这雨下得真烦人,都影响到我的心情了!”瓦尔特在坐骑上歇斯底里地叫嚷着。
雷诺斯看了一眼天空,转过头对蓝克尔说道:“看来这雨会持续几天。我看照这样的行军速度,我们恐怕得多走上两天。”
“嗯。”蓝克尔轻轻地弹去肩膀上的泥水。
的确,在这样糟糕的天气中行军无疑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我们必须加紧步伐!”
“嘿,雷诺斯别开玩笑了!你看这泥泞的路,烂得一团糟!”
“没办法了,在时间上我们必须加紧赶路,也许我们已经落后了许多。”
“见鬼!我讨厌这雨,就好像有个女人在我耳边喋喋不休的嚷着!”瓦尔特依旧在发着牢骚,但还是立即下去传达加紧行军的命令。
“呵呵,这小子又在想着女人了!”
虽然雨越下越大,但为了能赶在六天后到达莫里斯,部队的行军速度只得加快许多。
现在大伙儿都在考虑即将到来的战斗。
毫无疑问,这场战斗意义非凡。
队伍里开始有人抱怨天气的恶劣。也有人斗志高昂。还有人轻松地哼唱着歌谣。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而此时的蓝克尔心里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但应该并不轻松。显得满腹心事,沉默不语。
说实话,自从离开利法以后,蓝克尔就一直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长时间的杀戮生活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敏锐性,蓝克尔很多时候正是凭借这种敏锐性来判断事情。
雷诺斯察觉到了蓝克尔怪异的神情,但却没有开口询问。几年的相处使得雷诺斯深刻了解到蓝克尔的为人。此时的他一定是在想着什么事情,但却又不喜欢和别人商量。一切都得等到蓝克尔愿意说话为止。
于是雷诺斯很识趣地没有去打扰。
部队日夜兼程,困苦不堪。
雨依旧是不停地下着。从远处看,白茫茫的野地上有那么一条黑线在缓缓移动着。没有人会知道不久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三天后,部队到达洛伦斯。
按计划,瓦尔特领着两万人离开了队伍,从洛伦斯小道前往托法。顺利的话,四天后将和菲林科尔会师。
此时,一切都按照着原先的计划进行。
“到目前为止,事情都很顺利。”雷诺斯此时总算舒了口气,显得轻松了许多。
但蓝克尔的表情却依旧严峻。
“怎么了?”雷诺斯察觉到蓝克尔似乎有话要说,却欲言又止。于是赶紧抓住机会问了一句。
“嗯。雷诺斯,我总感觉这次战斗会有事情要发生。”蓝克尔很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是不好的预感吗?”
蓝克尔轻微地点了下头,沉默。
雷诺斯也跟着沉默了。不止一次,雷诺斯见识到了蓝克尔那非比寻常的直觉。那是一种经过数千次战斗所形成的判断。虽然雷诺斯是个更愿意相信事实的人,但是在很多时候也不得不佩服蓝克尔那异于常人的直觉,并深深为之着迷。
之后两人一直都没有再说话。
晚上,队伍在平地上进行短暂地休息。
天气总算转晴了。月光皎洁,野地上慢慢地现出一片银色。
队伍开始进行晚餐了,空旷的野地上升起了焰火。有人在哼着歌谣,歌词的大意无非是关于女人和酒,还有生活。
与大伙儿热闹的景象不同是,蓝克尔独自站在矮坡上,看着远方。
夜风徐徐,拨弄着蓝克尔深红色的头发。
赤焰在距离蓝克尔不远处独自觅食。用瓦尔特的话说,这是一匹有灵性的坐骑。很多时候,第一个察觉到危险的都是它。
雷诺斯慢慢地走到蓝克尔身后。
蓝克尔察觉到了,但是并没有说话。
好长时间两人都没有作声。
“雷诺斯,我们认识多久了?”蓝克尔忽然问了一句。
“嗯?”雷诺斯想了一下,“差不多有六年了。”
“时间过得好快。”
“的确。”雷诺斯不明白为什么蓝克尔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我们是并肩作战的战友?!”蓝克尔语气平静。
“是的!”
“同样是亲密无比的朋友!”
“毫无疑问!”
“既然如此,我们之间不应该有秘密。”蓝克尔终于回过头看着雷诺斯,目光依旧平静,问道:“你认为呢?”
雷诺斯被蓝克尔这奇怪的问题给弄得糊涂了,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应该明白!”蓝克尔的语气略微加重了一些。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在某种意思上说,的确是这样。”
雷诺斯越发糊涂了,一脸的茫然。在别人看来,大部分的情况下能够第一个理解蓝克尔意思的人只能是雷诺斯,不仅因为他跟随蓝克尔的时间最久,同时还因为他那对事情的敏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