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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谷中避雨(1 / 2)

山谷外是倾盆大雨。

楚汐脸色惨白,满头是汗地靠在山壁上,面对着洞外,眼角的余光里是跳跃的火苗。她声音虚弱:“太子这个蠢货,打猎也不看天气的吗?”

陈朔咬牙从黑甲交接的一处空隙里拔出箭头,狠狠地砸在地上,又脱了上衣自己包扎伤口:“我出门时还算过命,那瞎子说我今日有桃花运。”

她无力地笑笑,却想起了陈朔并不能看见,懊恼自己又多浪费了一丝气力:“比起去摘桃花,我觉得你更该把心思放在怎么揍人上,你一个城门校尉,穿得什么破盔甲,就这么被箭射穿了?”

他们二人在树林里谈话时,突然有一支冷箭射来,目标却是指向她,陈朔虽替她挡了一击,但更多的箭也接踵而至。事态紧急,他跳到她的小马驹上逃走,可是这马也太过逊色,跑了一小段便体力不支,他们慌乱中也不知逃到哪里,从一处山坡摔了下去,就跌到这个山谷中。

她穿得只是一般的简装,未有任何防护,也不知何时中了箭。背上是两枚断了尾的箭矢,在姜色的衣袍上化开两朵殷红。

“你真不用疗伤?”

楚汐摇摇头,道:“这箭一拔就得止血,这里就我们二人,话要是传开了我们就怎么也说不清了。这场大雨倒也及时,众人回原地集合,他们就会发现我们失踪,应该不用等太久。”

火苗在陈朔匆匆捡来的树枝干草间跳跃,发出细微的爆破声,陈朔低着头拨弄着火焰,他捡来的树枝不多,现在下着大雨,想要找到未湿透的木材也难了,这火也不知道能维持多久。

他看着背对着他的楚汐,神色复杂:“你现在倒开始顾忌名节了?”

在他记忆里的楚汐,永远把权利放在第一,性命放在第二,名节?或者说是名誉放在最末。

她的伤本是不重,只是在跌倒时的碰撞,将箭矢硬生生地又向皮肉间压紧了许多。不过比起她当初兽腹里逃生吃得苦,倒也算的轻松许多。

“我现在连名字都没有,还要什么名节。”她冷笑一声,看向他:“你是安王殿下的人,这件事你以为很隐蔽吗?”

他干笑一声,摇摇头:“我还真是高估你了。不过,你说这箭是谁放的?”

楚汐是慕容府的人,陈朔拜于安王麾下,那箭放的对二人都是毫不留情,是谁呢。

“安王还舍不得杀你吧?”

酸意在心上泛开。

若是她死了,是不是可以借此栽赃给她身侧的陈朔。这会是太子的计策吗,还是方慕容的想法。

沉默许久,陈朔沉声问:“当初,你是怎么逃走的。”

她迟疑了一下,才幽幽道:“你是问我怎么逃出的陈府,还是怎么逃出祈都?”

事发的前一天,陈朔便用郡主的名义将她骗出宫,囚禁在陈府。而后,自己带着兵随着司理部的人包围住了楚府。她虽幸免于被囚天牢,但也只不过是关在另一个布置得当的房间里罢了。

陈朔面上是苦笑,眼里有悲凉与无奈,只是她始终未转过来看他:“那日我与你争执,你刻意摔在一地碎瓷上,受了伤,又拿出宫中刚废用的信物来骗我,我以为此案幕后还另有他人,便急急带人离开。你也趁机打昏了替你包扎的丫鬟,伪装成她逃了出来。陈府里发生的事我自然调查了,但是毒潭又是怎么回事,还有你的……”

她听着他长出的那口气,闭上眼仿佛又回到了那时候。

陈朔说对了许多,唯一错的便是,她并非如他想象的那么足智多谋。她被囚在陈府五天,第二天才发现异常,从下人的嘴里得知了楚府遭难。她方想到陈朔一直在利用她,到了那时还想再从她嘴里套出其他不利于楚府的证据。于是二人又是见面便吵,吵得也极凶,她房里的花瓶瓷器也都是碎了又换。陈朔每次来时都会将各种证词甚至是司理部的堂审卷宗示给她看,对她无尽地羞辱。

直到一切都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所有的证词与证据全部指向她,她一时失了理智拼命想冲出陈府,被陈朔推倒,摔在了地上。尖利的碎片才让她想起了她被骗出宫前,正奉命要去销毁的长公主信物还在她身上。她一直都在替长公主办事,陈朔查楚府许久,认定了此案与皇室无关才敢上报,否则此案将会被秘密处理。而如果长公主也参与了此案,并且刻意由楚汐出面,那么极有可能此案背后还藏着更多的事没有被发现,那么翻案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楚汐便拿出信物,急于求成的陈朔果然迷惑了,信物被销毁一事并未正式宣布,他便立马前去司理部翻阅卷宗。

所有的事其实都是一念之间罢了,论计谋,她早就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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