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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竹声一响，张令曦就从床上爬起来。
左推了推，右推了推，喊醒了张延远和齐氏。
“曦姐儿怎么醒的这么早？”张延远问道。
“祖母过生辰呢，我跟她们说好了一齐去给祖母拜寿的。”张令曦往年都没亲手做过寿礼。今年自己做了，自然急不可耐地想拿出来献给祖母。
张延远帮张令曦穿好了衣裳，抱她出去。
前头老安人六十大寿时大办过一次，兄弟几个商量着，等七十大寿的时候再大办一次。
今儿个都在存惠堂用饭。
出门的时候，范云芝和夕娘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范云芝福身向张延远和齐氏行礼，“太太今儿气色真好。”
齐氏略一点头。
夕娘则上前虚扶住齐氏，才屈膝行了一礼。“妾身看着也是。等过了年，太太的身子就大好了。”
齐氏鼓励地拍拍夕娘的手，“借你吉言。希望今年能事事顺遂，大家伙儿都平安康健。”
“一定一定。”张延远搭腔道。
张延远最盼着一家和睦，见夕娘讨好了齐氏，便想帮一帮范云芝。
谁知范云芝竟退到了他身后，一副不敢同齐氏打交道的样子。难道齐氏是洪水猛兽不成？
张延远表情一凝，范云芝立即上前道，“我抱着曦姐儿吧，您腰不好，别再累着。”
还记着他腰疼，张延远就要将曦姐儿给她递过去。
曦姐儿搂紧了张延远的脖子，道，“爹爹要是难受，放下曦姐儿就行了，曦姐儿自己走。不想范姨娘抱。”她凑到张延远身边小声说，“晴姐儿看见了会吃味的。”
晴姐儿昨天闹了个不愉快，将那件杭绸小袄扔了出去，这话早传到了张延远耳朵里。
张令曦不想让范姨娘抱，只能拿了晴姐儿当借口。
张延远果然不让范云芝抱晴姐儿，冷冷说了一句，“还是我抱着吧，你看好晴姐儿就是了。”
范云芝疑惑地退到张延远身后，不知张令曦说了什么话，让张延远顷刻就改了主意。
五房向来不赶早也不赶晚，去的时候，二房三房四房的人都到齐了，独独缺了大房。老太爷向来只躲在书房里吟诗作画，今个儿因为老安人的生辰，竟然也出现在了存惠堂。
张令曦想，杨氏今儿个倒是积极。莫不是知道老太爷要过来？
她看着杨氏眼底的乌青，露出一丝诧异来。
再看她旁边，赫然立着个昕姐儿，张令曦又明白了过来。
张令浙说过，前世昕姐儿日子过得就不舒心，三天两头地跟婆家闹。只是想不到，她居然大过年的一声不吭就回了娘家。
昕姐儿脸上有些颓唐之色。
杨氏将昕姐儿后半夜就敲开家门的事隐去不说，只道是一大早就回来，准备着陪老安人过个生辰。老安人没有细想，笑呵呵地让人给昕姐儿看座，还道，“昕姐儿是新嫁的媳妇了，不要挂念我这个老婆子，先好好跟姑爷过你们的小日子去。”
昕姐儿低头称是，一副乖觉地样子惹得老安人更加高兴。她眼里神色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