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我等你们的消息。”
他倒是想利用自己的手段告诫网上那些胡言乱语的人，又担心这样做会火上浇油，只要暗自忍耐。
沈芷欣的确是孤儿，她的养父母如今都去了国外，她大部分时间都跟吴用生活在一起，吴用也把她当女儿一样照顾。
得知她的死讯后，他整个人都呆住，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她就这么死了？
吴用手扶着桌子，身子有些摇晃，他以为自己听错，又跟警方那边确认了一遍。
“她可能是承受不住压力，才生出那样的念头，”警察随后又提到顾景琛的要求，尽量说得委婉些，“网上那些言论想必你也看到了，所以……”
吴用不等对方说完，直接拒绝：“她是做错了事，但她已经付出代价了，我觉得没必要公开，这也算是保全她最后一点体面，希望你们能理解。”
挂断电话后，他一个人在书房待了很久，直到朋友来看他，他才开门。
原本想邀他出去散心，听说沈芷欣自杀的事后，几个好友同时怔住，这事对他们来说有些突然。
怎么可能呢？
按照沈芷欣那性子，应该是好死不如赖活才对，怎么突然就轻生了呢。
不要说他们，就连吴用都觉得不可思议，他闭了闭眼，叹气说：“我那天应该出去看看她的，说不定她就不会想不开。”
“不，你这话没说对，你对沈芷欣已经够仁慈了，你忘了她当初是怎么讽刺你的了，这件事归根究底怪不到你头上，你也用不着自责。”
其他几个好友纷纷附和。
他们都觉得吴用对这个小徒弟太仁慈，狠不下心教育她。
劝说了一阵后，吴用心情依旧糟糕，他也没空接待他们：“你们先回去吧，我还得准备她的后事。”
虽然她有养父母，但他们还得订机票往回赶，加上这几年没怎么见面，感情上生疏了不少。
好友轻轻拍了下他的肩：“好，我们这就走，你也要注意身体，别多想，人已经去了，你能有什么办法呢。”
好友们刚走没多久，弟子周珩就红着眼圈找过来。
“师父，我……我错了，当初我看到小师妹去找洛芒时，就应该一把将她拽回来，那时候我想着她自己会醒悟的，没想到她不但没有收手，反而陷得更深。”
周珩现在是场子都悔青了，自从沈芷欣被抓后，他连续两天没睡觉，这会眼球上全是血丝。
吴用摆了摆手，示意他什么都别说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就在他联系殡仪馆那边时，沈芷欣的养父母电话打了过来：“我们在机场了，二十分钟后才登机，到国内已经晚上了，麻烦您帮我们处理下。”
养母说到“处理”两个字时，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她哽咽道：“说来说去都怪我，她打电话跟我借钱支付违约金的时候，我就不该犹豫，直接把钱借给她好了。”
谁知道那孩子性子那么倔，竟然选择自杀。
吴用长叹：“说这些都没用了，她已经不在了，什么都晚了。”
更何况这世上并没有什么如果。
事已至此，他只能接受，同时也警告自己，以后在教育弟子方面一定要严上加严，不能让他们走上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