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衬衣的袖子挽到了手肘的位置，撑在桌面，微微俯身看着她，“刚刚在看什么？”
夏芷小手摸上筷子，夹了块糖醋排骨塞进嘴里，又扒了一大口饭，口齿不清地道，“他们在讨论，为什么入梦。”
男人在她身侧坐了下来，帮她往碗里夹着菜。
嗓音淡淡，“这个问题，他们是不是关心得有点晚了？”
“我想听听你的想法。”夏芷虽认真说着正经话，但视线却是丝毫未从饭菜上移开过分毫。
见她愿意主动跟他搭话，男人自然愿意多说一些。
“无非两种原因：人为和不可抗力因素。
但我迟迟没下决断的原因是，梦境里面，似乎这两种因素都有。
11位玩家，经历的梦境难度也在不断提升，像是一个升级打怪的游戏，更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想要做出筛选。
至于不可抗力因素……
突然出现的光洞，以及毫无征兆毫无原因就被选中的我们，已经是这一方面影响的结果吧。”
“那出梦的时间都是6点整呢？”
“大方向都确定不了，就算弄清6点的含义，又能改变什么呢？”
夏芷吸了吸鼻子，又往嘴里塞了一大块肉，陷入沉默。
男人一边投喂，一边优雅地吃着饭。
就见女孩突然抬起一双黑漆漆的眸子，说了一句。
“我有一个想法。”
“你说。”
“我们现在，会不会也在某个梦里？”
男人的筷子在空中微微顿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替她夹了些菜到碗里。
他笑了笑，“如果在呢？你要怎么做？”
夏芷垂下纤长浓密的眼睫，思索片刻，闷闷地道，“不知道。但我会珍惜我的每一块糖醋排骨。”
荀淮神色认真地看着她，“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