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瓷坐在酒店门口，他身后的酒楼门庭紧闭，屋内的血腥味道挡都挡不住。
他盘算着时辰，差不多也该行动了，于是拄着手里的竹棍缓缓往起站。
啪嗒！
一块泥巴湿答答地砸在了他的脸上。
周边几个小孩子围着他转圈，一边转一边唱着歌谣：
老瞎子，拄拐杖，一瘸一拐真可笑……
白瓷也不恼，抬起手轻轻拭去脸上的泥巴，然后眯着一双无神的眼睛，笑了。
几个小孩子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常人笑了，多半给人温暖和煦之感。
而面前的人一笑，仿佛是原本捏好了的瓷娃娃，硬生生挤出来了个笑脸，那表情，要多瘆人就有多瘆人。
几个孩子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而后彼此点点头，手里的泥巴不约而同地扔了他一身。
最后全都呜啦啦地跑走了。
……
身后的响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乌头用斗篷裹紧身体，推门从里边出来。
他的身后，遍地都是尸体，一群血鸦正在举办茹毛饮血的狂欢。
血腥味儿只一瞬间，便又重新被关紧在了身后。
乌头此刻虚弱极了，疯癫过后的疲惫感觉蔓延全身。
但这并不能阻碍他嘲讽面前的人。
“老瞎子，竟然沦落到被小孩子欺负，你还是太过天真了！”
白瓷也不恼火，而是指了指天上道：“今年白虎当头坐，不是有灾就有祸。”
“呵，你是在说自己灾祸缠身吗？”
白瓷笑而不语。
不远处，一阵尖叫划破长空。
四五个小孩子突然身体爆炸，一个个在地上绽放出了朵朵血花……
乌头咬咬牙：妈的，被耍了！
……
陆小七踏过走廊。
一个夜巡的弟子看见他朝这边走过来，立刻跑过去打招呼：“师兄！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呢？”
陆小七朝他点点头，而后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道：“天色不好，你也早点休息吧。”
那位弟子立马笑开了花，连声说好。
然后转过长廊往休息之处去了。
陆小七看着那弟子逐渐走远，而后消失在了拐角处，这才收回视线，进了林萱萱的休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