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予申跟唐诚,一人提着一根棍子,朝老胡走去。刚走出几步,原本站在石磨旁,离他们至少五六百米的老胡,突然就站在了他们面前。
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刘予申都没看清楚他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移动这么远的距离。
不过,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唐诚冲上去,抡起棍子就朝老胡的脑袋打下去。这一棍子,唐诚铆足了劲。如果是打在一个正常人头上,头骨肯定开裂了,但是,老胡就好像没感觉到一样,根本一点反应都没有。
刘予申见状,手中的棍子朝老胡的脖子打去。刘予申本就力气不大,所以,用了全力。不料,棍子被老胡一把抓住了。
唐诚趁机飞起一脚,踢在老胡胸口,老胡向后退了两下,但并未跌倒。倒是刘予申,手中的棍子没有夺过来,被攥在老胡手中。
唐诚将手中的棍子扔给刘予申,跑过去采取近身作战,用自己这几年练的功夫,对老胡又踢又打,老胡却一点事都没有,反倒被老胡一把抓住,扔飞出去三四百米。
“你没事吧?”刘予申跑过去扶唐诚。
“没事。”唐诚咳嗽了两声,捂着胸口慢慢站起来:“他身上变得特别硬,像个石头人一样。”
“我也发现了,我们这样根本不是办法。”
“我缠住他,你从石磨那绕过去,赶紧跑去跟他们会合。”唐诚舔了舔不小心磕破的嘴唇:“找到他们,不要停留,扔下行李,赶快往出跑。”
刘予申苦笑两声:“不要说根本跑不掉了,就算能跑得掉,你觉得我会扔下你,自己跑了吗?”
“非常时期,不然一个都跑不掉。”唐诚又连着咳嗽了好几声:“他身上特别硬,根本打不动。而且,他速度非常快,力气又很大。”
“他已经不是人了,不能按人的思维。”刘予申轻轻拍了拍唐诚的肩膀:“相信我,我有办法。”
唐诚转头看着刘予申,似乎不太相信。
“你觉得,寺庙里的僧人,会无缘无故把自己戴了十几年的佛珠,送给我吗?”刘予申冲唐诚,淡定地笑笑。
不管刘予申是否真的有办法对付,至少这个笑,让唐诚心里安定了不少。
老胡抬起右手,用手指着村子深处的方向,示意他们往里面走。
“果然如此,他如此费尽心血,就是为了让我们往村子里面走。”刘予申说。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们,或者抓住我们,把我们带到村子深处,反倒各种围追堵截,想要我们自己走?”唐诚很不理解:“难道是太无聊,想逗我们玩?”
“我也不知道。”刘予申扔掉手中的棍子,深呼吸:“唐诚,你有没有办法控制住他,就三秒钟就可以。”
唐诚看着刘予申,点点头。他虽然不知道刘予申要做什么,但他相信他。
“防着点,别撑不过三秒就挂了。”刘予申搂了搂唐诚的肩膀:“记得,多用左手。”
唐诚看了看左手手腕上戴着的佛珠,点点头:“你也不要硬撑,小心点。”
“放心好啦,我没那么弱!”刘予申尽量用轻松的语气回答。其实他心里,此刻非常紧张。
“我去了。”
唐诚说着,朝老胡扑过去。刘予申一把将自己脖子上戴的佛珠取下,攥在手里,跟着唐诚跑过去。
就在唐诚跑到老胡身边的那一刻,老胡一把攥住唐诚的喉咙,将他悬空提起。唐诚没法呼吸,他感觉喉咙要被捏断了,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他想起刘予申的话,抬起左手,将佛珠贴在老胡的手背上。
真的有作用,老胡的手,就像被火红的铁钳子烫到了一样。老胡手一松,唐诚掉了下来。他迅速朝老胡右侧一闪,一把抱住老胡,左手腕上的佛珠,正好贴着老胡的左手。
老胡痛苦地摇晃着身子,想要甩开唐诚。就在这时,刘予申将自己手中的佛珠,一把戴在了老胡的脖子上。老胡脖子被烫地滋滋作响,表情扭曲,痛苦地龇牙咧嘴,跪倒在地上。
“快跑!”刘予申抓着唐诚,绕过老胡,顺着石磨村公路,朝大湾口方向狂奔而去。他们的身后,传来了老胡痛苦的嘶叫声。刘予申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他在地上挣扎着,并没有追来。
就在这时,远远一阵笑声,让刘予申跟唐诚瞬间毛骨悚然。这笑声,不是老胡发出的,而是女人的声音。更准确地说,是老太太的笑声。
这笑声,虽觉得很远,却又似在耳边。不,不对,不是在耳边,而是在脑中。这笑声,就像在他们脑中回荡,一声接着一声,异常诡异。
刘予申跟唐诚顾不了那么多了,只是一个劲地跑。跑出很远,他们才停下来,看了后面,没有追上来。
手杵着膝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足足有一分钟,两个人的气息才慢慢缓和了。
“刘予申,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唐诚看着刘予申,他的眼中,大有劫后余生的感觉。
“边走边说。”
刘予申跟唐诚虽没有再跑,但还是加快步子往前走。
“你有没有听到,刚刚的笑声?”刘予申问唐诚。